“你是如何从贤王手中拿到解药的?”楚晏姿却是话题一转,问了另一件事。
“我……”傅严有些迟疑,不知要不要说。
看着他的神色,楚晏姿眼中划过暗色,抬了抬手打断他,“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本宫的意思是,你能从贤王手中换得解药,保不准别人也能给贤王想要的东西,让他出手。”
贤王想要的东西?傅严看向楚晏姿,想到昨日贤王说的话,身体颇有些僵硬,随后又勉强笑道,“娘娘,微臣倒是知道贤王想要什么,可是这宫中的人却没有一个给得了他。”
随后傅严又接着说道,“想害娘娘的人,也就只有宫中的妃嫔了,可能让贤王出手相助的,微臣实在想不到这宫中有谁能有这般本事。”
听着傅严的话音,似乎是对贤王的能力感到毋庸置疑,楚晏姿挑了挑眉,贤王不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吗?怎么会有这般大的能耐?
楚晏姿看向傅严,带了丝笑意,提醒道,“阿严都能为了本宫去找贤王,又怎么能保证没有另一个阿严与本宫呢?”
傅严顿了顿,看向楚晏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本宫想要知道那日与贤王见面的人是谁,阿严能做到吗?”楚晏姿见他懂了自己的意思,又接着开口说道。
“娘娘,这……微臣尽量去查,但微臣觉得、应该查不出来。”傅严摇摇头,还是觉得贤王做事谨慎,能让锦和宫的宫人发现,他就已经很惊讶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其他证据。
楚晏姿听傅严这样说,就摆摆手,“那就算了,免得打草惊蛇。”
这时,白露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一丝解恨,“娘娘,奴婢刚得了消息,皇上派人去赐死杜贵人了。”还没等楚晏姿说话,白露又说道,“真是报应!让她给小主下毒!不过听说杜贵人她已经有些痴傻了。”
楚晏姿听了她前面的话刚想笑笑,就被她打断,可是听到她下面的话,楚晏姿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想到了什么,楚晏姿身体僵了僵,脸色不好地掀开被子,从软榻上走下来。
见她突然从软榻上走下来,傅严和白画等人都有些惊讶,傅严见她神色不对劲,也站起来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楚晏姿没有时间与他解释,而是颇有些焦急地对着白画说,“你速速赶去清芳阁,一定要在皇上的人抵达之前,向杜贵人问出,是何时给本宫下的毒。”
“娘娘,杜贵人不是已经痴傻了吗?”白画有些为难,这要她如何查问?
楚晏姿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沉声道,“谁知她的痴傻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心中还有在乎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吓傻了?”
说到这里,楚晏姿皱了皱眉头,又想到一种可能,望向傅严,“傅太医,你和白画一起过去,本宫要知道杜贵人若是真的疯了,是被吓疯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白画和傅严虽然不解楚晏姿突然想到了什么,却能看得出她现在的急切,不再耽误,两人往清芳阁赶去。
两人走后,楚晏姿坐回软榻上,却是紧皱着眉头,想着昨日几人的口供,素晴说过,杜贵人实在回宫前的一天将落红扔掉的,也就代表了她不想让落红出现在宫中,若不是当时被素晴捡了起来,根本不会查到她身上,所以她会在离宫前就给自己下药吗?
而且还有御膳房的口供,都说明了杜贵人的确是在围场的时候给她下了毒。
但是她却是的的确确地在去狩猎之前就中了毒,而杜贵人的表现也是知道她在之前就中了毒的,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晏姿咬着下唇,皱眉深思,她还需要一些线索,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
楚晏姿呼出了一口气,望着锦和宫的宫门,想到白画对她说,小允子已经被查了出来,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被处死了,皱了皱眉,这小允子真的是杜贵人的人吗?嫣嫔都尚且没办法在她宫中插人,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小的贵人是如何将手插进她锦和宫的?
若小允子不是杜贵人的人,那么就是不止杜贵人一个人给她下了毒,楚晏姿眼神暗了暗,可杜贵人又清楚地知道她毒发的时间,她没必要给自己下两次毒,那就是说杜贵人和另一个人并不是同谋,除非是……她下了毒之后才发现自己在之前已经中过一次落红了!
既然如此,那杜贵人为何不把那个人供出来?隐藏了那个人,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她即将要死了,她的家族也没有了,她还剩……大皇子!
楚晏姿猛然睁开眼睛,难道杜贵人依旧在为大皇子铺路?就像素晴说的那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自己死?自己的恩宠真的有这么高吗?
不,不对。
相比给大皇子铺路,杜贵人更在乎的,应该是大皇子的安危。若是有人拿大皇子的性命威胁她,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若是这样,那个人就不可能是皇后了,毕竟皇后对大皇子的重视并不亚于杜贵人。
能威胁到杜贵人的人有谁呢?楚晏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寒意刺骨,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却是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