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七彩鸟族之事,两人心照不宣,苏清远在涟漪同他要心头血时,便隐隐猜到这一切,不过是看破不说破,也只因为鸟族动荡与他狐族干系不大,最多,不过是换一个臣服的首领罢了。
涟漪在舞中,眼神来来回回都胶在苏清远身上,那叫一个情意绵绵,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而苏清远却是一眼便看穿他的意图。
涟漪此来定是受了鸟王的命与狐族联姻,如今联姻不成,鸟王必有另谋,到时这家伙只要把他推出去当借口,想来短时间内,鸟王必不会再推她出去联姻。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苏清远垂眸,隔绝众人看过来的异样视线。
这家伙走之前还要算计他一次,可他却不能回击,只能任他利用。
真是,有些窝火呢!
……
清凌殿内,玉生按照苏清远的嘱托,定时给养在内室的那朵花浇灌花蜜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祭司大人突然间爱上了养花,但毕竟是祭司大人难得的一个爱好,他得努力帮他把花养好才行。
端着宫娥新采的花蜜水,玉生走进内室,目光自然地看向桌边的花,见它好好待在瀚海天青里,肆意生长的样子,玉生清秀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暗道:这花长得可真好看。
他把手中的花蜜水放在桌上,而后按着刻量好的杯子到了一杯,细心地沿着花朵的枝叶浇灌。
浇完之后,玉生还想好好看看这朵花,岂料原本摆放在正中央的瀚海天青,突然从里到外散发着强烈的红芒,光芒耀眼到让人难以直视。
见着这副景象,玉生一惊,以为这花怎么了,刚想凑过去过去看个仔细,却被那红光一震,在地上摔了个倒叉。
“哎哟喂!疼死我了!”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玉生不敢再凑近瀚海天青。
他正犹豫着是该立即去找祭司大人,还是在这里看着的时候,那原本大盛的红光渐渐熄弱。
待到那红光完全消失,玉生定睛一看,那瀚海天青里却是空空如也,哪还有那朵花的影子。
“完了,完了……”玉生哭丧着脸,跌坐在地。祭司大人才嘱咐他好好照顾这朵花,转眼它就被他给弄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一个清秀小童,此时此刻却是全然不顾形象的捂着眼睛悲泣起来,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玉生搓着眼,正哭得伤心,却突然听见一道婉转悦耳的声音道:“你在哭什么?”
玉生哭着道:“我……我把祭司大人的花弄没了!”
祭司大人的花?花容坐在地上打量着周遭和眼前哭泣的小童。
很陌生,全然不识。她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玉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倏然放下手,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看向对面之人。
火红色的衣裙,与她墨色的长发一同铺散在地上,仿似黑夜之中暗生的幽火。
看到她的脸,玉生喉结一滚,一时间竟是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表达他的惊艳。
看着对面呆愣住的人,花容眸中泛起些许好奇,道:“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流鼻血?闻言,玉生抬手摸自己鼻下,果真一抹血红,当下手忙脚乱地胡乱抹了几把,有些结巴地看着花容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容不答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凌殿啊!”玉生答完,突然一愣道:“明明是我在问你……”
花容皱眉,青凌殿是什么地方?她想从地上起来,可身子却有些虚软无力。
玉生见状,便想上前去扶他,抬眸间便看到桌上空空如也的瀚海天青,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喜道:“奥!我知道了!你就是祭司大人养的那朵花对不对?”
祭司大人?莫不是苏清远,花容的记忆还有些破碎,一时间回忆不起之前发生了何事。
“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再一次起身失败,花容额间泛起点点香汗,她微喘了口气,抬首一双水眸看向玉生,低声道。
玉生一愣,耳根霎时红透,他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而后急忙起身,想要扶她,可是看着她掩映在薄纱之下的肌肤,又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
花容不知玉生窘境,只向上伸出一手,等了片刻,却不见身后人动作。
她不解回眸,羽睫微扇,顿生魅惑。
玉生鼻头又是一热,连忙低头捂住。心里暗骂自己怎地如此经不起诱惑,扶一下怎么了。
他定了定神,小心地扶住花容伸出的手,掌心上的温热和细腻让他浮想联翩。
借着玉生的力道起身,花容就近在桌边坐下,微微思索之后又问道:“这里莫非是妖界?”
“这里就是妖界啊!”见她坐下,玉生也拉开了一旁的桌椅,坐在她对面有些兴奋道:“你是刚刚化形吗?我……”他手指微蜷,似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好看的花妖。”
闻言,花容微愣,这人好像根本不知她是谁,竟以为她是初次化形。
“我……”言多必失,花容顿了顿转而问道:“你口中的祭司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