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祥骤然咬牙切齿,一脸怒火:“那小子炸了九蛮山,损了我不少兵马,还成功挑拨九蛮反叛攻我遂州,我与唐门之间又有血债要讨!如今我们想要吃掉马楚,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但我们这段时间频频调兵,迟早也是瞒不住董璋的,万一他发觉后、抢得先机,那可就……“
“我与你想的一样,所以为为防万一,出事当日就已传书给董璋告诉他,九蛮与唐门勾结,在大婚之日杀了我们的儿女,现在我要带兵灭了九蛮,而他则应立刻出兵清剿唐门。“
赵季良闻言大惊失色:“哥哥!您这是刀口舔血!借刀杀人这招是不错,可那董璋倘若趁机进入蜀地,调转兵力针对我们,怕是会酿成大祸啊!”
“你错了!”孟知祥一脸阴沉淡定:“我可不是要借刀杀人。我是要姓董的替我受了唐门所有的招,然后我再将他和唐门一并歼灭!”
……
花柔和唐箫坐在毒房院落的石桌前,四目相对。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天脉者的?”
“内门弟子选拔的时候。”
花柔闻言一脸惊讶--居然这么早……
“天脉者,对毒有着天生的敏感与直觉,当你将所有解毒的草药找出时,我便知道了,而且……你的血脉能力应是远超过我的。”
“我……超过你?”花柔不解地看着唐箫。
“嗯,我当初可没能全部正确找出来。”
“可是……我并没有全都找出来啊……”
“不,你全都找对了!”唐箫一脸认真:“毒主没有说实话,是怕旁人知道你是天脉者后,加害于你。”
花柔闻言错愕,继而咬唇,而后沉默着低下了头。
“其实,我最初知道自己是天脉者时,也跟你一样害怕,惶惶不安地担心体内的毒会伤及他人,也疑心是自己体内的毒害死了我的父母,导致我成为孤儿……”
花柔闻言像是吓了一跳,紧张地抬头:“害死父母?!会吗?”
“当然不会!天脉者,只能靠血脉传承,我父母中,一定有人和我们一样是不畏毒的!”
“那为什么我们的父母都……?”
“毒主不是说了吗?天脉者一旦强大起来,便可以以一敌百,太多人惧怕天脉者了……他们都想要在天脉者不够强大时,将其毁灭。”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唐箫点头道:“这就是我们身为天脉者必须面对的危局,所以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我们必须尽快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让任何人都无法威胁我们的生命。”
“可是……”花柔痛苦地看向密室那边,欲言又止。
“我知道毒饲让人难以接受,可这秘术之所以在唐门代代相传,就是因为它能迅速提升天脉者的力量,才能好好守护唐门。”
“难道天脉者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花柔的眼底满是抗拒--她真的不想自己的强大是建立在对别人的践踏之上。
唐箫看得出她的痛苦与纠结,他的眼里满是心疼:“对!就算今日你避之不用,他日修炼功法遇到瓶颈时,也只能靠大量的毒饲来帮你突破瓶颈……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花柔惊愕地打断:“大量毒饲?不!”她忿忿起身,不断摇头:“这毒功,我不能再练了!”
“不练就不练吧!”唐箫温柔地看着花柔:“也没什么。只是你现在还这么弱,怎么保护自己?靠慕君吾吗?”
唐箫最初的态度让花柔本就意外,最后这一问更让她愣住:“我……我没有想过要靠别人。”
“你不想靠别人,但爱你的人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当出现意外的时候,当你身边没有保护者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生死有命!”花柔决绝道:“如果真出了意外,那就是我的命,我不会怪任何人。”
“你不怪别人,他们就能接受失去你吗?他们只会永远陷在痛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深渊里,痛悔没有保护好你,你懂吗?!”
唐箫的温柔在字里行间中带着情绪的激越,这些饱含着情愫的话让花柔内心触动之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半晌后,她有些悲伤地说道:“我懂……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变强大的方法有很多,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去修习功法,而不是像这样!”
花柔抬头看着唐箫,一脸认真:“我不会为了强大就丢掉我的坚持,去不择手段。”
唐箫凝视着花柔眼里的倔强与认真,忽然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花柔好奇地看着唐箫。
“其实……这秘术,你是能逃得掉的。”
“能逃得掉?!”花柔蹙眉:“不是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