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帆安安静静趴着,温热的呼吸气流来回冲着唐心语的耳垂,让她痒得不行。唐心语侧头去看墨一帆。
往日里清冷如冰川霜雪的双眸被眼睑盖上,眉间微微拧着,好像梦境里都睡得不□□稳。
墨一帆最近实在太累了吗?
唐心语心里微微泛起一丝丝心疼。她明白墨一帆这阵子多数时间都黏在自己身边,一半是为了演戏麻痹外人,更多的一半还是为了弥补自己一个不完美蜜月的缺憾。
在外人眼里,他们小两口每天浓情蜜意的,却不知道多少个安睡的夜晚,墨一帆还在亮着的台灯下处理工作。
越想越心疼的唐心语伸出指尖,去轻轻抚平墨一帆的眉间,直到眉峰完全舒展开来。
唐心语见墨一帆神色平和了许多,才撤回指尖,但下一秒又被闭着眼睛的墨一帆捉到唇边,亲了亲。
唐心语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轻声道:“不装睡了?起来去洗个澡再睡吧?”
墨一帆握着唐心语的指尖,头往唐心语的脸颊处蹭了蹭,像一只巨型犬求主人安抚一样。
墨一帆的鼻子被堵住了似的,鼻音嗡嗡:“好久没喝那么多了,宝贝扶我一把。”
见墨一帆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唐心语装出来的恼意瞬间瓦解,心软得像一汪泉水,两手穿过墨一帆的手臂下,保住他的肩背,轻轻拍了拍,哄孩子一样托着他起来。
墨一帆还真跟醉得厉害似的,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唐心语肩膀上,头还是不停在唐心语的颈窝里蹭。松软的发梢挠得唐心语脸颊痒痒的,她又不好走到一半扔这个醉鬼下来,只能扶着墨一帆快步向浴室拖去。
唐心语扶着墨一帆倚着洗手台:“你抓好,我给你放水,很快的。”
打开水龙头,调好温度,唐心语回身去搀墨一帆。墨一帆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摇摇晃晃地去解衬衫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磨蹭了半天,一粒扣子都没有解开。
唐心语看墨一帆解一粒扣子都费劲得老半天的样子,无奈上前,拨开墨一帆的手:“真慢,我来。”
墨一帆垂下迷离的视线,看着柔软的发顶,天鹅颈的线条,和白嫩如削葱根的指尖,轻巧地在自己胸前跳动,一粒粒玉色扣子被解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和小腹。
墨一帆只觉醉意更盛了,抬起手搭在唐心语的肩膀上,醇厚有磁性的嗓音仿佛也沾染了酒香:“墨太太这么心急?”
唐心语微抬起头,瞪了墨一帆一眼。
殊不知,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唐心语这双漂亮的大眼睛,像从泉水里淋洗过的黑曜石,湿漉漉的,又亮晶晶。本意是不满地瞪人,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更激起墨一帆想要抓住狠狠欺负的欲/望/。
唐心语的手顺利地解开了所有的衬衫扣子,正要接着往下,蓦地顿住了。
唐心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嗯,下面的你自己可以解吧。”
墨一帆上半身轻微摇晃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很低:“嗯?”
刚才还在调侃自己的人,现在又开始装醉了?
唐心语提高了音量:“快进去洗澡,到时感冒了可别赖我!”话说完,就要转身出浴室。
墨一帆一把拉住唐心语的手,带着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自己腰间的皮带扣上:“墨太太,好人做到底,帮我一起脱了吧。”
一团热意和局促火烧火燎地从唐心语的指尖,刹那间席卷至两颊。她挣了挣,手被墨一帆握得紧紧的,一点儿都挣脱不了。
每一次情/事/,都是墨一帆牢牢掌握主动权,唐心语只要被动着享受就行了,连自己身上的衣裙都没有脱过。现在忽然间叫她替墨一帆解皮带,唐心语一时窘迫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墨一帆长臂一伸,把唐心语瘦弱的肩膀完全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坚决果断地带着唐心语的手指摁下了皮带扣。
“吧嗒----”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在浴室的水流声中,听得不是那么清晰。
墨一帆下巴搭在唐心语的发顶上,轻笑道:“墨太太,我现在已经手把手教你了,你下回可别忘了。”
下回?
还有下回?
美的吧你!
唐心语用力踩了墨一帆一脚,就要挣开他的臂弯。
“还没结束,就这么急着走?”墨一帆手臂忽然加大了力量,箍着唐心语,腾出另一只手抽出皮带,直接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一声,就是像是军队冲锋的号角!
墨一帆强劲有力的臂弯和宽厚结实的胸膛,筑起了一道令唐心语怎么样都无法逃脱的围墙。深吻宛如狂风暴雨的攻势,强势地掠夺唐心语口中任何一丝气息。
被吻得头皮如过电般发麻的唐心语,身体比内心诚实,一接受到墨一帆专属的气息顿时化成潺潺春水,不禁搂住墨一帆的劲腰,才能保持身体不往地上滑去。
墨一帆眼里一片柔情,看着唐心语娇艳的模样,心中又喜又怜,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唐心语低呼一声:“洗手台太凉了。”
墨一帆一边嘴角勾起:“待会儿就不凉了。”他伸出手掌,越过唐心语去抹开凝结在镜子上的水雾,露出唐心语巴掌大的小脸上,又惊又怯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