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了。”
相比起之前的深沉,这句话的语调显得如释重负后的慢条斯理,可动作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霸道和强硬。
大掌按着唐心语的细腰,往自己的方向一压,另一只手捏着唐心语修长的脖颈往外拉,迫使唐心语上半身微微向后仰。
唐心语迷蒙的视线里,只看到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光华璀璨,晃得她满眼里都是闪烁的星光,看不清其他东西,只能靠其他感官去弥补缺失的视线范围。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她的耳垂,顺着天鹅颈线往下,流连在她的锁骨处。
细碎的头发梢一直来回骚扰着唐心语的下巴,脖颈,泛起一层接连不停的痒意,令她不由自主抬起手掌去揪那些恶意作乱的头发。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埋在自己脖颈间的恶狼行为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受阻止,反而开始不满足与唇瓣相触。薄唇掀开,犬齿毫不客气地撕咬着,送到嘴边细腻如刚剥壳鸡蛋的肌肤。
“嘶……痛……”
唐心语控制不住,轻声/嘤/咛一声。
恶狼仿佛收到激励似的,在脖颈间的攻城掠得更加卖力了。
颈部长时间受压迫,唐心语觉得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呼一吸之间,墨一帆身上清冽的冷香铺天盖地而来,充盈着她的鼻尖。
细细密密的疼痛,慢慢在恶狼唇齿经过的地方,蔓延开来。
唐心语下意识挪动着手指,摸索到恶狼的耳际,待指尖触碰到耳朵的轮廓时,立即重重地拧了一下。
“唔……”
墨一帆终于放开对细嫩脖颈的侵略,抬眸看着视线仍然迷蒙的唐心语,微眯着眼尾,神色莫辨。
在卧室里明黄色的暖光灯下,怀中娇人儿手撑着自己的肩膀,气息娇软,裸露在外的,羊脂玉般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微微透出一层薄红。
像一个小仙女一样,俏生生地坐在灯光下的融融光晕中。
唐心语娇蛮道:“放我起来!”
墨一帆手臂不松:“我起不来。”
唐心语瞪着墨一帆,手里拧耳朵的力气也不减弱:“胡扯!你明明站得起来!要不然那天在楚家,我亲的是谁!”
墨一帆心神一震。
当时唐心语为了躲避追踪,随手抓了一个男人来掩盖自己的身形,甚至还与那个男人缩在角落里亲吻。
即便墨一帆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可还是心里有些吃味,有种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的错觉。
但现在听唐心语这么说……
难道她之前在楚家抓到自己时,就认出自己了?
还是……
她之前就知道自己没有残废?
只在几秒钟的静默时间,墨一帆在脑海里闪过千万种想法,最后忽然有种心头一松的感觉。反正自己已经打算不再做轮椅了,双腿能不能站起来,也没什么好再瞒着她的了。
墨一帆原先瞳孔中的惊涛骇浪,变成现在的古井无波,深深地望着坐着比自己高一些的唐心语。
唐心语脸上挂着成功将了对手一军的骄傲和胜利感,揪着墨一帆的耳朵往下扯了扯:“你不知道吧?还在心里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吧?可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当时一拉过你时,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身上一样,都是家里的沐浴露清香。家里沐浴露都是我亲手挑选的,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的沐浴露是什么香型的直男墨一帆:“!!!”
许是看到了墨一帆脸上流露出来的意外,唐心语更加得意了,指尖在墨一帆的耳廓上揉搓:“后面一接吻,我更加肯定了……你就是一匹装残废的大尾巴狼!”
听到这里,墨一帆心里莫名有些愉悦,温声哄着问道:“为什么一接吻,你就更加肯定了?”
唐心语指尖用劲捏了墨一帆耳朵一下:“你每回吻我都会先咬我的舌尖!不是你这只大尾巴狼还能是谁?!怎么?敢做还不敢认了?你不是大反派么?”
墨一帆定定地看向唐心语,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酒醒了,为什么在陈述事情时,逻辑关系还能这么清楚?
可脑子清醒下的唐心语绝对不可能,主动黏在自己身上这么久。
还有一点……
大反派?
墨一帆对唐心语嘴里蹦出来的名词感到新鲜和不解,正想趁着唐心语醉酒的迷糊好好追问一下时,又听见唐心语哼唧道:“难道你这个大反派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唐心语竖起纤细的食指,慢慢靠近墨一帆的脸上,目光沉静,直到墨一帆能从唐心语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墨一帆抬手捉住唐心语就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大拇指在唐心语的指尖上摩挲,嗓音暗哑得不像话:“怕啊,我当然怕,我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唐心语想抽出被捉住的手指,可力气悬殊,根本抽不动,索性不抽了,歪着头,眨眨眼睛,极力想看清楚墨一帆的五官长相,桃花唇瓣喃喃低语:“噢,我知道了。这才是你坚持要跟我领结婚证的原因吧。嘻嘻,你的心思被我发现了,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