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喧嚣的几乎要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但是那扇门就如同一道分水岭一般,直接就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部都隔在了外面。蓝将军坐在主位上,面色不善,身旁站着几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妇人,孔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站在那妇人的侧边,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下面就是面无表情站着的蓝子婵,地上则是盖了一具被白布遮挡的身躯,和几乎就要跪不住,一直在咬牙坚持着的蓝子期。
殷晗初毫不客气的就带着一大帮子人走进了这个压抑着的环境:“朕今天一大早,就听说了镇南将军府上似乎出了什么事,还当是下人们瞎说,结果过来一看,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究竟是怎么了?”
殷晗初没有笑,说出来的话难得的带了几分威严,可是又配合着她独特的嗓音,反倒是让人觉得十分有信赖感,一点都不觉得她所说的话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站在蓝将军身侧的那个夫人看见殷晗初竟然亲自过问这件事,眼泪又哗哗的涌了出来,不停的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液体,竟是直接不顾形象的哭嚎了出来:“陛下,陛下请为我儿做主啊!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就这样走了啊,陛下一定要查出真相,还我儿一个公道啊!”
只是还没有等殷晗初表态,蓝将军那边就先黑了脸,本就心情极其糟糕,现在又被自己夫人这么一嚎,更加心烦意乱,当着洛音和殷晗初的面还是没有忍住,用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休要当着陛下和洛大人的面胡言乱语!”
然后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向了殷晗初她们,缓缓的站了起来,语气又带了几分悲痛:“犬子的事情,让拙荆受的打击太大,因此冲撞了陛下和洛大人,还请陛下恕罪。”话音刚落,又重新的举起了手来,示意守在身边的侍卫过来了两个,将蓝夫人直接就给架走了,“夫人伤心过度,来人快去请夫人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殷晗初轻声的唔了一句,耳边似乎还响着蓝夫人那痛苦的哭声,于是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地上蓝子元的尸身和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蓝子期的身上。
蓝将军顺着殷晗初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然后马上又将视线给抽了回来,将话题给岔了过去:“昨夜听说陛下身体有恙,下官等不敢贸然去打扰陛下休息,不知现在陛下可稍微好些了?”
陛下现在的模样生龙活虎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病人。所有人都之感在心里小声的感叹了两句。
“现在看起来陛下是稍微好些了,等会再让医官过来把把脉,应当无什么大事,多谢蓝将军关心。”一直没有开口的洛音也总算是说话了,替殷晗初礼貌的将所有要说的话全部都代言了出来,“陛下心里记挂着将军府发生的事情,一直都在担心会因为这件事让蓝将军太过悲痛,所以拖着病体就赶了过来。所以还请蓝将军痛定思痛,弄清楚这件事,也好让陛下安心回去休息。”
这一席话,直接就让蓝将军想要拖时间的想法完全付之东流。若是直接就进入审问,则殷晗初和洛音在这儿,很多事处理起来就会没有那么方面;但是一直不处理这件事,就是直接被洛音扣上了不爱惜女皇陛下龙体的这个大帽子,更是落人口舌极为不妥。
两相权衡之下,蓝将军不得不还是请了殷晗初和洛音上坐,自己则是站在了身侧,态度十分明显了。
蓝子期在看见殷晗初的那一刻,眼神中似乎重新绽放了光彩,突然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阿初!阿初你是来还我一个公道的吧!真的不是我杀的蓝子元!虽然我很想弄死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动手……”
蓝子期急迫的解释直接就被蓝将军给打断了:“孽子!陛下在上,哪里轮的到你在这儿瞎吵!”
蓝子期很惧怕蓝将军的威仪,反应迅速的闭上了嘴,但是看着殷晗初的眼神还有几分渴求。
“听你们这左一句右一句的,朕也没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殷晗初看了看蓝子期,又看了看蓝将军,突然一下就变得不耐烦了起来,直接就点了蓝子婵的名字,“蓝子婵,你将这件事完完本本的说一遍,不许有丝毫遗漏!朕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之人,查明真相之后自然要还他们一些公道!”
楚若站在洛音的身后,借着余光偷偷的瞄了殷晗初的侧脸。果然没有任何变化,陛下说起这种事情来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她干的蛮横不讲理的事情还少么?
而众人以为的意思则是殷晗初大公无私,一定要还已经死去的蓝子元一个公道。所以外面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皆是在赞扬殷晗初宽宏大量,颇有女皇风范之类的话。想那蓝子元在几日前还得罪过陛下和洛大人,没想到人走了,陛下竟然还愿意为他寻一个清白,当真是华月的楷模了。
蓝子婵无意去揭穿殷晗初的豪言壮语,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应了下来,然后不带一点情感的叙述了这件事情:“今日一早,负责看守柴房的侍卫来报告说,柴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却闻到了一股血的味道,担心里面的蓝子元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