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将脸埋在南禹衡的胸口,声音哽咽地说:“我要早点知道就好了,他们都太难了…”
……
秦智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拿着手机跟庄子通电话,庄子声音懒散,一副没睡醒的语气抱怨道:“我智哥啊,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干吗突然答应去做技术顾问,大西北啊!那地方你知道多远吗?特么周围全是戈壁滩,去个毛啊!”
秦智将行李往旁边一放,从机器上取了车票对电话里说:“少给我逼逼,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想拿到我手上这个半成品,我不亲自跑一趟,万一中途被人截胡我们这几年都白干了。”
庄子顿时来了精神:“智哥,你上次说一旦正式投放,整个汽车工业都得管我们喊爸爸真的假的啊?”
秦智嘴角噙着一抹寡淡的笑意:“我现在坐高铁往你那去了,你搞辆皮卡,我一到就直接动身。”
他边说边往检票口走去,不远处似乎有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挂了电话直接转头对上那道视线,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虽然脸上有些皱纹,也明显老了很多,但穿着依然朴实干净,在他目光射过去的同时,那个女人好似总算确定了他的身份,有些激动地喊道:“秦少爷!”
秦智微微拧了下眉,也认出了她,便是从前在他家做过佣人的孙田凤,要说起来他对秦文毅第一次爆发也正因为这个女人,之后他们的关系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虽然早已事过境迁,但突然看见孙田凤,依然让他想到年少时那段迷茫消沉的岁月。
他朝她淡淡点了个头便收回视线继续排着队,然而孙田凤却十分局促地走过去,有些唯唯诺诺地说:“秦少爷,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旁边有些人好奇地盯着他们,秦智侧眸淡扫了她一眼,干脆走出队伍来到一边,孙田凤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停住脚步回身望着她,孙田凤才不安地说道:“这么多年,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幸好还能再碰见你。”
她仓促地抬头看了眼秦智:“我看着你和小秦嫣一起长大,我孩子不在身边,每次想她的时候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们。
这些年我经常做梦梦到你质问我,我愧对你,愧对秦先生,我以为再也不会碰见你了,刚才我看了半天没敢认你。”
孙田凤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智,他早已不是那个青春叛逆的小男孩,如今眉宇之间透着沉稳的气息,让孙田凤动容。
“我只想跟你道个歉,我当时生活遇到难处,秦先生人好心善帮了我一把,那时候秦太太很少回来,他始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许你们都不知道,他夜里经常一个人站在窗台抽烟抽到半夜,我太心疼他了一时犯了糊涂。
你爸是个正直的男人,他没有接受我,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你别再怪秦先生。”
孙田凤低头揉了下眼睛:“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不容易能碰见你,想和你说清楚了,也算解了心头的疙瘩。”
秦智看着火车站茫茫的人群忽然问她:“你这是要去哪?”
孙田凤听见他平静的语气,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回老家了,我女儿要生了,回去帮她带孩子。”
秦智点点头:“恭喜。”
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便往队伍后面走去,孙田凤却再次喊了他一声:“秦少爷!”
秦智停住脚步回过头,孙田凤眼眶湿润地说:“谢谢你,保重。”
秦智若有所思地低了下头,而后再次抬眸看向她:“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也是,但好在都过去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