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起伏的身姿,小小的身量虽然还未成年,但是已然纤美欣长。
如玉的肌肤,印着或深或浅大小不依的印迹,更像一幅残破的雪中落梅图,凄美慑人。
黑墨般的眸子清澈极了,只是往日如水的纯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凌厉与执着。
眼中没有哀伤,也没有悲怨,这太奇异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妍姝的唇边甚至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早知道这一刻会来的,她小心翼翼为紫禁城里的皇帝哥哥守护了那么久的宝贝,终于还是这样被人算计走了。
她想恨,却无从恨起。
恨太皇太后?
她不敢。
恨耿聚忠?
她不能。
因为彼此都是被牵线的木偶,只是他比自己更贴近角色,入戏深些罢了。
恨嬷嬷?
她不忍。
罢了,要恨,就恨自己不该来到世上,不该在宫中与皇帝哥哥一起长大,更不该在忧困中生出这不伦的情谊来。
章佳氏看在眼中,更觉得心惊,只得颤颤说道:“公主,水好了!”
见妍姝静立未动,她便过来伸手要扶,却被妍姝轻轻一甩,挣脱开她的手。
妍姝一步一步走入浴室,将自己浸在水中,让热水消散身上的痛,让热水洗净自己的耻辱。
是的,耻辱。
“你们都出去吧。”她说。
章佳氏挥了挥手,四个侍女相继退下,而她拿起一块浴巾想像往常一样帮妍姝擦洗,谁知这手刚刚触及妍姝的身体,妍姝便懒懒说道:“嬷嬷也出去吧。”
“公主,还是让奴才留下侍候吧。”章佳氏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妍姝的反应太不同寻常了,这种不同寻常让她心惊肉跳。
“嬷嬷别怕,妍姝不会想不开。”她笑了,灿烂的像天边的晚霞,美得夺目却易于消逝。
她说妍姝不会想不开的?她居然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章佳氏略定了定神,便退了出去。但是她没敢走远,就留在殿外,耳朵紧紧贴在殿门上,这样如果有任何声音,她都能听到,都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只是章佳氏看不到妍姝面上的神情,妍姝笑了,笑容永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即使两行清泪从眼中淌出。
原本,做了那么久的一个梦,做得那样辛苦,可是醒来却如此容易。
嬷嬷,妍姝不会想不开的。
那是因为你们把死当成是想不开的一种做法,可是我不一样,我把死当成解脱,当成回家,当成想开了。
于是,她的身体如同她唇边的笑容一样,在水中绽放出一朵最美丽的花。
乾清宫后院小耳房内,坐在炕上裹着两层厚被子抱着手炉瑟瑟发抖的正是秋荣。
“荣儿,你暖和过来没有?看,我刚给你端来一个暖锅子来。”说话的是冬盈,在小炕桌上摆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暖锅子,“酸菜白肉的,可香了。快吃吧!”
“不吃,现在谁让我离开被窝,我恨谁。”秋荣说话间又打了个喷嚏。
“那好,我来喂你!”冬盈拿着勺子舀了一大勺塞入秋荣的口里,“你多吃点,今晚上还得挨一夜呢。”
“什么?”秋荣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
“天呢,天呢!”冬盈躲闪不及被她喷了一身,连忙用帕子擦拭,“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还是我?今儿该是你啊?”秋荣眼中喷火,“昨儿我在乾清宫外面跪了两个时辰,顾总管叫人把我抬回来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