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身体里都装了防止能量伤害的芯片,而且这间实验室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储存装置,你就算现在直接爆发,也走不出这扇门。”
苏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开来:“哦?”他走到颜博士面前,突然出手,其他人只听得一声惨叫,颜博士已经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苏晨松了松手腕,挑衅地看了围过来的其他人一眼:“出不出得了这扇门再另说,但解决掉你们这群渣滓,我想我还是没问题的。”
☆、 30训斥
等到周政带着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间不大的实验室已经完全被毁坏,大大小小的机器零件、玻璃碎片铺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暴露在空气中的电线上还有电流通过,响起“滋滋”的声音。在这块混乱至极的废墟上,周政只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苏晨。
苏晨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眸紧闭着,看起来并没有被伤到,周政小心地将人抱起来,沉着脸就往外走。其他人见周政面色阴沉都不敢出声,慕青云也识趣地没说什么,黑豹自觉地跟在周政身后,等他抱着苏晨上车后给他当司机。
到医院后,周政盯着医生给苏晨做完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又守着护士给苏晨包扎好身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小伤口,认真听医生讲完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回房见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苏晨,一颗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黑豹见周政回来,犹豫了一会儿,就听周政开口道:“你回去找慕青云吧,他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黑豹点头离开,周政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苏晨的睡颜有些出神。
这一幕和八年前那一次何其相似,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八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里,苏晨昏迷不醒,而他只能坐在一边守着,干着急。
八年前是他太过大意,才让那群人钻了空子,把苏晨绑了去,可这一次呢?周政想起黑豹说的那句话:“那人说知道小晨的身世,叫小晨跟他走,小晨就答应了,说去去就回。”
身世?是了,小晨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周政并没有回答。
要怎么告诉他,他在他的“父母”眼中只是一个实验品?他们费劲心机将他带到人世,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对“科学”的狂热;他们将他视作珍宝,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他是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在周政看来,与其告诉苏晨这样冷酷无情的真相,还不如瞒着他,让他保留住心中对亲情的美好幻想——他终究还是下意识将对方当作孩子,却没料到这样的“保护”会成为促成这场灾难的原因。
周政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触苏晨的脸,心痛、愤怒、自责、懊恼,各种情绪在脑海中起伏着,余下一丝无奈盘旋其中,将这些情绪通通搅做一团,乱得很。
苏晨在医院躺了一夜也没醒,慕青云带人将实验室里的那群人都控制住了,回来跟周政商量对策。
“报警吧,”周政面无表情地说,那个负责苏晨的医生一大早又被他叫了过来,正在病房里给苏晨做检查,“让你的人暗中盯着点,别再让人跑了。”
“我明白。”慕青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关于绿庭竞标的事,徐家那边我还在……”
周政打断他的话:“不用麻烦了。”
慕青云不解地看他。
周政道:“你找人查查看,前段时间徐家有没有跟实验室里的人联系过。”
慕青云一惊:“你是说……”
周政点头:“先查,如果不是,咱们再另作打算。”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猜测并没有太多依据,但在涉及到苏晨的事情上,他总是忍不住多心。
“成,”慕青云拍拍他的肩膀,有方向总比没方向好。
医生给苏晨做完检查,还是那个结论:病人只是有些体虚,并没有什么大碍,再睡一会儿说不定就醒了,不用着急。周政有些怀疑地看了医生一眼,不过还是没说什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交代完公司里的事情,又回房继续陪着苏晨。
苏晨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脸色比昨夜好了些,床边挂着的一大瓶葡萄糖溶液是刚刚换上的,正通过细细的软管一点一点为他补充着体力,周政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帮他捂着插着针头的那只手,等到感觉暖和了,才帮他把手放回被子里盖好。大概是因为缺水的缘故,苏晨的嘴唇有些起皮,周政曾试图给他喂水,他却一滴也没喝进去,医生说有溶液吊着,短时间不喝水也没关系,但周政还是看着心疼,最后还是学着人家拿棉签沾了凉白开,一点一点湿润着苏晨的唇。
看久了周政才发现,苏晨的唇形很好看,唇角处有些微微上扬,看起来像是在微笑一样。沾了水的嘴唇渐渐回复了往日的红润,原本干硬的皮也都软了下去,周政看着眼前这张泛着水光的嘴唇,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个吻。
软软的,暖暖的。
周政全身一僵,然后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好在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所以无人看到他的不自在。
苏晨一直躺到傍晚也没醒,周政在中间叫过好几次医生,对方都是同样的回答,周政心神不宁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庸医。
到了晚上,慕青云又来了一趟,将一份资料递给周政:“你猜的没错,徐家的确是和那群人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