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烟颤抖着身体,宋淳的话听来杂乱,但是细思极恐,她摇着头,不愿意去信自己听到的话。“夫君,你冷静些。”夏茗烟想要去碰他,却怕他忽然暴起伤到自己:“没关系的,一切都还能够挽回,我腹中还有你的骨r_ou_,这件事情一定是误会,我们可以离开的。”
“你不是杀了父亲吗?父亲是整件事情的主谋,我们和父亲没有关系的,只要说清楚了,我们能够离开的,你不要这样。”对于夏茗烟来说,所谓的家人便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上辈子夏丞相没用,起兵失败,这辈子也是一样的废物。
但是没关系,只要宋淳还在,她就还可以再来,就算宋淳被贬谪,只要不是死,他们就还能够东山再起!
宋淳和她却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我的骨r_ou_?”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夏茗烟的肚子,“我说过,每夜与你颠鸾倒凤之人不是我,你腹中是谁的骨r_ou_都好,不会是我的。”他的神色暗淡:“因为你这个贱人,我已经对不起铭晨一次,又怎么会再碰你,再对不起铭晨第二次。”
夏茗烟跌坐在地上,她再自欺欺人不能,宋淳的话说的很清楚,就如同惊天雷响,一下子在她的耳边炸开。
她好似回到了上辈子刺杀黎景尘之时,那个男人冷笑着告诉她他有洁癖,被她碰一下都恶心至极,又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她腹中的那个孩子,是他手下的一个暗卫的。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重叠了起来,夏茗烟的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改变。
她还是那个在天牢之中的女人,不过从前是贵妃,还能够自以为是的仗着腹中有皇帝的骨r_ou_颐指气使,现在只是谋朝篡位的j,i,an-人之后,肚子里的,又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夏茗烟没来及骂出声,便被气晕了过去。
宋淳看着她苍白的脸,冷哼了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
她若是不参合到这些事情中来,黎景尘说不定会饶她一命,偏偏这个女人不知足,这些年来对黎景尘下了不止一次的手,甚至还想动她家中那个存在感低的二哥,借夏铭岚的死来刺激黎景尘。
动夏铭岚,便是要黎景尘的命。宋淳不知道这两个人如何会搅合在一起,但是他清楚夏茗烟的无可救药。
他都能够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只是可惜了,本以为能够改变夏铭晨的命运,却还是让他身陷囹圄,满腔抱负都胎死腹中。
不远处,无意之间看了一场好戏的凌霜清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问天道:“像宋淳和夏茗烟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天道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给了凌霜清这样的回答:“有很多,什么穿越者啦,重生者啦,攻略者啦,一堆呢。从前宸宸遇到过不少,他们都冲着宸宸‘神’的身份来的,一个个都想站到宸宸身边占他的便宜。不稳定的位面很容易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啦,清清你以后还会遇到不少。不过不用搭理他们,他们有一些是有目的的,有一些是迷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穿来干嘛的。一般来说招惹不到你面前,就算凑上来了,也打不过你,直接打死了也没关系。”
天道都这么说了,凌霜清也就不在意了,他对这些人不知为何没什么好的印象,莫名的就对这些好像掌控着未来的人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现在也算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也没什么好说他们的。
想到让自己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人是宗沐宸,凌霜清在心里给这个熊孩子的评价又低了,一代帝王,作成这个样子也是少见的,真会给人找麻烦。
天牢建在地下,日夜都靠燃烧的火把照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没有日和夜的概念。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睡觉了,凌霜清居住的国师塔内也是如此布置,他不需要呼吸,所以窗户少得可怜,只是用来让空气不要太浑浊,扰了他的清梦。剩下的地方都铺满了各种毛茸茸的毯子,确保国师大人躺在哪里都可以在几秒内陷入梦乡,睡得开心和舒服。
凌霜清睡得迷迷糊糊的,非常舒服,大概是睡蒙了,自己身在何处都有些不清楚了,迷迷瞪瞪间,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喜乐,还有某些庄重低沉的曲调。
有一些声音钻入了他的耳中,有一些却是消失不见了。
睡梦之中,凌霜清的事情是一片鲜红,他似乎身处河水之中,跟随着水纹波动,一起一落,一颠一颠的。耳边是重重的钟声,可以闻到好闻的龙涎香气,想要动作,手脚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叮叮当当?
凌霜清缓缓睁开双眼,入眼果然是一片红。
那是一种喜庆的红,蔓延开去,几乎包裹整个宫殿。
凌霜清从宽敞的龙床之上坐起,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垂着眸,若有所思。
他一动,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便有了声响,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在寂静的宫室之中回想。
凌霜清没有什么动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挑了挑眉。
和眼前的一片红一般无二,他的身上也着着一件红衫,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简单的红绸缎束在身后,大概是因为他睡姿的关系,此刻长发有些散开了来,半遮着肩。
宫室的门一层层的打开,声音很少,但是凌霜清还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有人朝着这里走来了,脚步从开始的急促,越靠近这间宫室,便越发的犹豫和缓慢,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