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医术了得,军事才能卓越的年轻少将,真的患了什么绝症?
……
傅歆在高铁出站口看到了梁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他却依然神采奕奕的样子,尤其当看到傅歆,原本靠着墙而站的背,倏地下就挺得笔直。
傅歆站在原地,对他笑,深夜出高铁,忽然看到一个熟人,心头真的暖暖的。
梁晨大步朝傅歆走去,如果她手里拎着东西,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接过去,“路上累吗?”
垂在身边,蠢蠢欲动的手,终于没控制住,伸到傅歆眼前,替她撩了撩垂在肩头的碎发。
傅歆不习惯除了张奇以外,任何一个男人的气息,他才撩起她的碎发,还没来得及放到一边,她就头一偏,终止了梁晨那个关爱的动作。
梁晨看着自己依然垂在半空的手,心里很失落,却没显露出来,他笑着对傅歆说:“我去取车。”
公共停车场离高铁出口有一段距离,梁晨心疼傅歆,不想她走过去,傅歆却坚持和他一起去。
再怎么是省会城市,凌晨四点多,除了早起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路上根本没什么车和人。
一路绿灯,车很快就驶到傅歆所住的小区门口。
傅歆对梁晨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谢,就下车朝小区里走去。
梁晨不大放心,也下了车,想把傅歆送回家后再离开,傅歆却背对着他,拒绝了他。
背对着,梁晨并不能看到傅歆的表情,从她耸动的肩膀,还是看出她在哭。
他很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把傅歆抱在怀里,带着对张奇的妒忌,带着对傅歆的心疼,大声告诉她,这个世界上爱她傅歆的,远远不止他张奇一个。
脚才抬起来,终究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怔愣在原地,目送傅歆越走越远,然后楼道的感应灯亮起,再接着,他看到三楼某个窗户有灯光亮起,幽幽长叹一声,这才转身上车离开。
……
傅歆回到只有她一个人的公寓,哪怕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驱走黑暗的同时,却不能驱走她深深埋藏进骨子里的孤寂。
在玄关处换好鞋,她就瘫坐到沙发上,像是被人抽走力气的木偶,她呆呆地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打开包,看似没什么变化的包,却少了两样她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是药瓶里的药,还有一样是那个私人医院女医生给她的b超照片。
李燕飞不是问过张奇,傅歆离开前,凑在他耳边说的是什么吗?
张奇告诉她没什么,对李燕飞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因为傅歆趁人不注意,把孩子的b超照片塞到了他口袋,在他耳边,柔声喃喃,“老公,我爱你,我和孩子等着你回家的一天。”
这个傻女人啊,就因为她那一句话,张奇心肝都在颤,如果说他的心早被傅歆软成一滩水,那么随着她凑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他的那颗心碎成了点点繁星,只愿坠入到傅歆看不见,他却能看得到她的地方,永远守护着她。
为了她,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怎么舍得离开!
……
张奇刚下车,就看到站在他院门口的江明阳,不知道是不是路灯昏黄的关系,他的脸色不大好看。
张奇朝他走去,轻轻喊了声,“首长。”
江明阳没说话,示意他开门,等走进屋子里后,他才说了亲自来找张奇的目的。
张清士去世了,这是江明阳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几经斟酌才决定告诉张奇的。
张奇的意志虽比常人不知道要坚强多少,不然也不会自己配置出自己吃的药,试问,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样意志更为超强的人吗?
他斟酌很久才告诉张奇,真的是怕他不能刺激,可是,如果不告诉他吧,他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到那个时候,他情绪波动太大,说不定也会发病。
他从营区回来,就看到李燕飞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和她结婚这么多年,知道她性子一向偏冷,能让她流泪的事并不多,坐到她身边,边把纸巾递给她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燕飞红肿着眼睛,把张奇让她帮忙着欺骗傅歆的事都说了。
江明阳猛地一听,只觉得很荒谬,张奇明明很正常,为什么要骗傅歆。
李燕飞看丈夫一副不明白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埋怨他情商太低,在李燕飞的分析中,他才算是明白了张奇那样做的原因。
因为深爱,才不得不狠下心来伤害最深爱的人。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他对傅歆的“残忍”,才让他决定把张清士去世的消息告诉他。
张奇听完后,脸色变得很白,抬起眼睛,像是不相信江明阳说的话。
江明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张奇,这信是张清士写给张奇的,大概他早预料到有这一天,早早的就做了准备,把信放在他一个战友那里,让他有一天不在这个世界上时给张奇。
江明阳又坐了一会儿,看张奇应该没什么大碍,才离开。
等他走后,张奇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纸。
这的确是张清士的亲笔。
张奇一个一个字的看着,心里不是不难过,在放下信的时候,心里却释然了很多。
这封信是张清士在神智清醒时写的,叮嘱他不要伤心,一个军人,最后死在自己手里,是懦夫,让他不要去学他,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好好照顾宫凝袖。
把信对折好,塞回到信封里,他起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