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尖叫着暴走。
的确,输一局棋那也算了,整盘棋仔细看他输了好几次了都,哪怕拈了数颗棋子都还是难逃一个‘死’字,可见他输得有多悲剧。
西门涟看着暴走的皇帝默然无语,她以为奇淼师叔已经很不正常了,没想到眼前这位比他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奇淼师叔,她忍不住又想到她收到的他手信里提到的二师兄身上的毒,眸底顿时掠过一抹黯然之色,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朕都输了你还好意思叹气?”这叹息声虽小,皇帝却是听到了,顿时就吹胡子瞪眼睛的。
“皇上若无事,民女还可陪皇上再下几局。”西门涟收回思绪,淡然的道。
“不!”皇帝果断拒绝,掷地有声的道,“朕绝对不要再和你下棋了!”
太打击人了!
起码和君少扬下棋,他还可以悔悔棋,耍耍赖,拗几盘赢的;和她,那是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他再手痒也绝对不要再跟她下了!
再找她,那就是手贱!
“那还请皇上告知,此次召民女前来所为何事?”西门涟开门见山问道。
“这个嘛……”皇帝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看见她朝自己这边看时却不搭理她,而径直走到门边开门让福贵把君少扬和古翰都请去前面厅堂里喝茶。
帝令,不可逆。
于是君少扬和古翰便是随福贵公公一道去了,皇帝看他们走远了,这才满意的转过身,然后迅速把门关上,一反先前冷淡的口气,小跑着到西门涟身边,“来来,儿媳妇,快快,这边坐。”
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可把西门涟吓了一跳,但是看见他满是笑容不像是作伪的脸时,她防备的心思也便微微轻了些,听了他的话,坐在了他左手的下方。
“儿媳妇呀,你跟朕讲讲,你和少扬是在哪里认识的?”皇帝对于这些可好奇死了,只是无奈金龙卫一个个嘴巴比蚌壳还紧,根本掏不出话来。
西门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斟酌一番回答道,“就在东山镇。”
“哈哈,这样说朕还是媒人呢!”皇帝顿时得意的笑起来,想想自己把君少扬贬到东山镇当师爷的事,就觉得自己格外的英明神武。
“是的。”西门涟唇角浅勾,若不是皇帝贬了君少扬过去,兴许直至现在他们之间或许都不会有太大的交集。而她,当时若非遇到他,现在的人生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她思及此,唇角的笑弧略微拉大了一些。
“那你说说,是不是当初你朕的少扬一见钟情,于是花前月下私定终生,然后卿卿我我,郎才女貌携手同行然后欢欢乐乐到皇都准备成亲呀?”皇帝一双眼睛里闪着浓浓的八卦光芒,挤眉弄眼的,笑得格外猥琐。
一见钟情?
那时候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是恨不得杀了他的,这个没有。
花前月下?
她和他真正关系缓解是在他以血肉之躯为她挡下暗器,并对付狼群,这个也没有。
私定终生,这个可以有。
不过那是在皇陵,生死与共时。
至于卿卿我我……好多次了。
成亲,还远着……
西门涟低下头,微吐出一口气,“皇上,您想太多了。”
“唉哟,就别害羞了嘛。”皇帝糗她一声,笑出声来,旋即洋洋得意的道,“也是,少扬一表人才、无三妻四妾、专一专情、刚正不阿、深明大义、体贴孝顺,你会对他一见钟情那也是必然的!”
“……”西门涟默,皇上您是不是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用在他身上?她忽地想起和君少扬私下相处时他总说的那些自夸的话,忍不住低声叹息,敢情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阿嚏!”
君少扬重重打了个喷嚏,边儿伺候的福贵公公忙递上帕子,关切的问,“王爷莫不是感染上了风寒?”
君少扬摇了摇头,“你去看看父皇那边聊好了没有?”
“嗻。”福贵公公见他真无事,便就退下了。
他一走,古翰就忍不住责备他道,“少扬,你太不够意思了。”
“我领人回来一事从未遮掩,你若有心一查便是知道。”君少扬看向古翰,“倒是你,你先前未经我允许便是把人领到我那边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额……”古翰被他说得一噎,随即哼道,“你当晚就把人都给我送来了,还丢了个一丝不挂的到我床上,你倒是好意思说这事呀你!”
想起这事他就有气,本就惊慌失措了才跑回去,往床上一躺便是躺到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浑蛋呀,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了好么?
整座大宅因他的尖叫声而惊动,护卫们匆匆而来到床边一掀帘子无不满面通红的退了下来,他那几个妾闻声也来了,见着这诡异的情形全凑了过去然后便开始扯帕子抹泪,道他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他这才知道床上的不是鬼物而是个女子,顿时百口莫辩!
无他——那女子是昏迷的。
也幸得她是昏迷的,否则她若知道身子教那么多人看了去,非寻短见不可。连夜他就令人把人给送走了,可饶是这样,他府上也没消停,有个性子烈点的小妾与他行房事时硬生生在他下颌处留了一口牙印,害他几天没脸出门见人。
“原来如此。”君少扬目光落到他下颌还残留着的淡粉色牙印上,很没良心的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也不想想事情是因谁而起的!”古翰哼一声,尔后拽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