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翔说:“那好,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女人的地儿。让她半点把柄都抓不着。”
高郎不信:“有那样的地方?敢情你不是说的男厕所?”
两人哈哈大笑,殊不知某人心里,就像揣了个兔子,微妙至极。
到了‘帝皇’,那傻逼东张西望:“哇,还真没有一个女的,那些女的都去哪儿了?”
吴远翔半哄着他半开玩笑地说:“都被有钱人捷足先登了,咱们没钱,就只有窝在包厢唱唱歌。”
高郎倒是唱得很愉快,和他一起灌了不少酒。他感觉有些头晕,便告诉他自己出去坐坐。
转到大厅,节目已经表演完了。但人还是那么多。
他们都害怕寂寞,所以流连忘返,在此抵死消磨。说实话,寂寞,他并不害怕。毕竟他曾经在孤寂中,苦苦煎熬过。有人陪在身旁,并不算什么,那只会更寂寞。一个人的世界,才真正地胜过一切。再多的东西,也都是安排好了的,只能与你擦肩而过。连月亮都有缺损的时候,何况是这世上一个小小的凡人呢?何况圆满是一个句号,难道你的奢望只有句号这么多?
只有抽雪茄的地方有很多空座。恰好想安静,他便去那里了。
“先生,买一支雪茄吧。”
吴远翔有些惊喜:“靖明,怎么是你?”
“啊,这不是吴大哥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你是来找冷哥的吗?”
吴远翔垂头,敛笑:“不是。”
靖明正要说话,一道身影便坐在了对面:“吴老板,一个人?我可以坐下么?”
来者正是博文。毕竟自己对他印象不错,便没有说什么。
靖明非常知趣,见两人谈上了,便不再插话,烧上两根雪茄,摆上两杯红酒便飘然而去。
博文瞧了一眼靖明的背影,才把目光转到客人身上,用笃定的口气说:“你是来找屿昂的吧。”
吴远翔却不愿承认,竭力狡辩着:“你又不是我,又凭什么断定我是为他而来?”
发现对方的不诚实,博文不由凑上前去,然而他并没有笑:“吴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凭心而说,你是不是来找屿昂的?”
男人沉默半晌,最终偏开了头:“我找他干什么?”
博文看向他摸索着玻璃杯的手指,语气稍沉:“若我不是屿昂的朋友,也不会管这么多。吴总,你可能不知道,屿昂他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
吴远翔不想再谈他,可这人偏偏谈得起劲,便有些不悦:“我不知一个春风得意的mb,有什么委屈可受的。”
博文呼了口气,才慢慢地开口:“我实话告诉你,那个林总,经常来纠缠屿昂,屿昂没理过他一次,要不是因为你,他才不会出席,毕竟那个老家伙,是他最厌恶的客人之一。”
“哦,因为我?”吴远翔觉得有些好笑,“他享受别人的迷恋,他想要赚别人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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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偏过头,无语半晌,才怒其不争地看向他:“他知道你们在谈生意,也明白这笔生意对你很重要,如果林总高兴,会给你带来很多便利。他知道你不容易,所以他为了你的不容易,宁愿自己更不容易。可你一点也不懂得。”
吴远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有些急了:“那天是你结的账吧?花了多少钱?”
“不到两千。”虽然他和那人当场撕破了脸,但还是付了该付的钱。
“如果不是屿昂暗中帮衬,你不花个一万哪能走出去。”他语气忽然一转,变得很是恳切,眼里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之意:“不信你可以问他,你要不要现在就问他。”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冷淡:“不必了。”
博文微张着嘴,浑身脱力一般软了下来。
吴远翔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离开一下。”说完朝卫生间走去。
其实那人说的话,他不是不信,信不信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后悔跟冷屿昂认识,也更后悔离他而去。曾经他认为,两人不仅是上下的区别,黑白的区别,更是正负的区别。所以才萌生退缩之意。他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敬重才华的人,也很喜欢他的歌曲,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旧地重游,就像是着了迷……
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他抬起头来,居然看见了一副丑陋肮脏的画面。一个服务员模样的家伙正把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墙上,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气,正映衬着这糜烂的一幕。他想甩头就走,却发现墙上那个艰难地挣扎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装在脑袋里的,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冷屿昂。
“你干什么?!”他想也没想,就发出一声厉喝,猥琐的服务员显然被震住了,丢开男人,用帽子遮住脸,慌忙逃走。吴远翔没追,只是赶去扶住那个遥遥欲坠的人,冷屿昂的样子和平时大大不同,头发蓬乱,满身酒臭,脸苍白似鬼,阴戾充斥着如墨的瞳孔,愤怒之余,他感到真切的心疼。
吴远翔赶快替他穿上脱到脚踝的内裤,后怕地将烂醉如麻的他搂进怀中。要是他迟来一步,男人就已经被强暴了。依他的心性,肯定会受不了的。这光天白日之下,怎么会发生这等龌龊之事,他焦灼地喘着气,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脸:“你怎么样了,醒醒,醒醒……”
一边扶着男人往外走去,一边掏出电话打给了还在包厢的高朗:“兄弟,不好意思,我临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