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光溜溜的站在大司马面前,神色自若的吩咐:“帮我穿上。”
王德贵赶忙环视一圈,给内侍们打眼色让他们一起垂下头,心道这画面简直没眼看了。
顾宇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不等他想清楚,手已经违背意志主动拿起衣裤,为小皇帝一样样穿起衣裳。
林君没注意房内的眉眼官司,他和顾宇晟成婚小半年了,十分习惯顾宇晟在生活方方面面的照顾,因此,一面神色自然的伸手让顾宇晟摆弄自己,一面说着闲话:“你这几年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行军驻扎在外面条件很艰苦吧?晚上让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过来,一起给你查查身体有没有留下暗伤,不然岁数到了身体不爽利要吃苦头的。”
顾宇晟紧贴着林君站立,双臂在他身体两侧伸展着前后缠绕腰带,闻言随口回话:“在外保家卫国,本就没有享受的条件,能活着去,再活着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陛下看重将士们的安危,发下的军需物资都没偷工减料。虽然帐篷里生了炉子仍旧呼呼灌风,可盔甲里面穿着的冬衣足够御寒,不会病得手脚不听使唤。”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他们一定早就想解甲归田了。”林君说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喜欢战争。”
“陛下既然不喜欢战争,就专心政务,让宸国强盛起来吧——只要宸国强大得八方来朝,周边小国才会心甘情愿的跪在您脚下,兴不起一丁点战争的勇气。”顾宇晟为腰带系上漂亮的节,后退一步微微调整距离,终于满意的放开手。
随即,两人相携前往大书房,由顾宇晟为林君填补知识空白。
宫廷之中人多嘴杂,当天夜里,苏侍君得到了皇帝非但没有剜出大司马顾宇晟心脏为自己治疗疾病,甚至“宠幸”得大司马受伤,不得不召集整个太医院为其治疗的消息。
他气得将一个高的铜镜推翻在地,不甘心的咬住嘴唇:“我入宫三载,从没能踏入大书房一步,陛下竟在军机重地宠幸了顾宇晟这个年老色衰的贱人!难怪我年岁渐长陛下都不嫌弃,原来他喜欢老的?”
苏侍君说着猛然一转身,神经质的看向陈国公派在他身边的侍从,咬牙切齿的说:“把消息传给父亲,让他……让他明日去见见陛下!讨陛下喜欢!”
☆、第5章 好色昏君(5)
“少爷,这不妥吧?老爷都年近不惑了。”小太监迎着苏侍君赤红的眼睛,声音低如蚊呐。
苏侍君抬脚将碍事的脚凳踢到一旁,冷笑道:“你不必担心,父亲,他自然是愿意的。陈国公府,呵呵,若是没有我,哪来的‘陈国公府’,父亲一辈子追求荣华富贵,只要能让他享受华服美食,他才不介意卖了家人还是自己!”
这小太监入宫没几年,虽然被陈国公收买了,可心里却只是贪图苏侍君和陈国公给的钱财丰厚,对苏侍君并没有多忠心,等到苏侍君挥手让他滚出门,小太监点头哈腰倒退出苏侍君居住的五进大宅,转头就跑去隔壁向其他人打听起陈国公府的阴私来。
“师父,你就告诉我陈国公府都发生过什么吧?”小太监将一个荷包塞进中年太监手里,涎着一张脸追问。
中年太监掂量了一把荷包的重量,不满意的撇撇嘴,再次掌心朝上朝小太监摆了摆,小太监一脸肉疼的又从腰间掏出半两碎银塞给中年太监,中年太监接过银子,这才不紧不慢的比了个“右手握拳,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往右手手心里塞”的姿势,猥琐的笑道:“陈国公嘛,是‘这个’。”
小太监闻言不敢置信的睁开一条线似的眯缝小眼,中年太监继续笑嘻嘻的说:“陈国公年轻的时候若不是在国子监里面‘交游广阔’,哪能有机会娶到陈国公夫人呢?陈国公夫人出身河南王氏——‘王氏’你知道吧?王氏祖上可是开国元勋,陪着太祖打天下的!他家开国后出过六个相国,两位皇后。陈国公夫人即便只是家中庶女,也不是陈国公当初一个落魄的三流家族支脉能配得上的。”
“您的意思是……?”小太监抻着脖子,满眼兴奋的追问,“陈国公和王夫人的兄长,嗯?”
中年太监一挥手,脸上笑容越发猥琐,凑到小太监耳边压低声音解释:“亲哥哪能干出这种事儿来,跟陈国公有一腿的是王氏嫡出的三公子。王氏老封君当年因为儿子断袖的事情气得厥了过去,等醒过来之后直接把陈国公绑到面前,问他怎么才能放过自己儿子。后来?呵呵,后来王氏的老封君保媒把支脉的庶出女儿嫁给了陈国公,还将他举荐到东南做知县。”
中年太监挤眉弄眼的调侃:“一个男人不但换来个知县位置,还买一送一给个出身名门的老婆,这笔买卖值啊!”
小太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不知不觉将心里话说出口:“难怪苏侍君这几年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原来是家学渊源……”
“嘿嘿,你不会以为陈国公原来一个小小的知县就会因为儿子当上陛下宠爱的侍君而权倾朝野吧?他当了知县后,先勾搭上州官太太,然后借着州官太太的枕头风不断给州官送礼才被评了优等,调回京中的。”中年太监说着不屑的撇嘴嘟哝,“都说咱们阉人无情无义,比起陈国公可差远了——他一回京立刻借着路途上吃了苦的瘦弱模样跑去找被摆了一道的王三公子,也不知道给王三公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留宿一夜之后,俩人就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