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烟听闻消化了半晌,仍旧难以置信,“他,他,怎么可能,不可能!”
说罢,便突然奔向风一栚的房门,“咣”的一声将门撞开。
房间昏暗,床榻上被褥摆在一处,而桌案上除了一方干枯的砚台,还静静的停留了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水色道袍。
昏暗中,桌案上一张雪白的信纸分外刺目,她缓缓上前拾起,只见两个俊秀挺拔的黑体映入眼帘。
勿寻。
手中信纸颓然脱落,水灵烟脑中轰隆一声回响,如有一道惊雷在上方砸向头顶。她顿时僵直了后背,不顾一切转身夺门而出。
尚九精无奈叹了口气,挥袖运出一道真气,便有一座钟罩般的无形屏障,将她困在了半路。
“放我出去!”
水灵烟在钟罩内拼命抵抗,却始终冲破不出,她在里面挣扎了半晌,终于慢慢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连风师兄也舍我而去,我当真这般不令人待见么······”
尚九精见不得这种悲情场面,安慰她道:“这臭小子有样东西还落在这,他会回来的。”
“不会了······”水灵烟双膝跪在布满幽绿苔藓的青石板上,声音颤抖,头越来越低,最后蜷缩成了一团。
“他这般嫌弃我,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见她颓然泄气,尚九精还想说些什么,却只看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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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凌虚真人之前的一番允诺,之前下山寻昆仑灵石的几位弟子可以学习一些精进的心法,便在风一栚离开万宗后的第二日开了课。
由于慕容贤辅正在闭门受过,弓驰峰上的一个弟子重伤未愈,风一栚不知下落,便将这三个名额由其他弟子来代替了。
藏经阁大殿内,端坐了十几个弟子,众人在听课之余眼神却向一处好奇观望。不时有人发出窃窃私语,更有甚者低声发笑。
“肃静!”凝诚执法于上位看了斜前方一眼,无奈摇了摇头,只不过转瞬之间凛声道:“修习最忌心有旁骛,都专注些。下午可要实战一番,我看谁没有领会,明日便不必再来了。”
众人噤声,又重新摆好姿态,面朝前方专心听课。
金诵山坐在水里烟身旁,手中攥着尚九精交给他的金丝绳,而金丝绳的另一端却紧紧缠在水灵烟的身上。
那金丝绳乃万宗仙兵阵谱中榜上有名的厉害法宝,可将任何生灵困在原地不得动弹分毫。而眼下这种情形又着实夸张,他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之下几次想将它收回,却忌惮尚九精的威慑而不得不这么耗着。
他盯着水灵烟看了半晌,见她面色如灰,双眼没有一丝神采,便手捂额头,长长叹息。
待众人下了课,金诵山又在众人的围观下,想要赶快逃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这位师兄,你为何要如此待她,快快将她松开!”
金诵山没好气道:“这位师妹,水灵烟是我自己的亲师妹,要不是我师父下了命令,你以为我想啊?”
玉琼眼珠子转了转,“九精师叔?他老人家为何要这般做?”
金诵山一摊双掌,扯着绳子的一端就要逃出大殿外,不料又被玉琼堵在门口。
“你这根绳子这么绑着她,我看着她很是不适。不管怎么样,你先给我松开!”玉琼双手叉腰,说着便凑近水灵烟跟前要去解。
金诵山猝不及防,大叫一声:“住手!”
只见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条麻绳,在被玉琼触及的一瞬,瞬时大放金光,突然窜出一股莫名的力道,将来人哄出了大殿之外。
玉琼面对如此攻势,心下骇然,立即扔出随身长剑护在身前,远远落在了藏经阁殿外的巨型广场之上。
她方站定,抬手看了眼手中还未来得及出鞘的长剑,剑鞘原本刻有精巧雕花的纹理已是坑坑洼洼,残破不堪。
“玉琼,你没事吧!”
是参十的声音,玉琼抬头看去,他神色颇有不安,看着她的眼神焦急又慌乱。
她原本还心有余悸,见他拧着眉头,觉得他窘迫的模样甚是好笑,不禁揶揄他道:“不劳大少爷你关心,本女侠一身本领,怎会有事?”
见她轻松说笑,参十舒了口气,用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脑门,“是!女侠身手到还利索,就是这颗脑袋不灵光,竟要徒手对抗仙家至宝!”
“谁脑袋不灵光了?”玉琼气急,抬手砸向他胸口,却无意间对上他炯炯有神的双眼。
在她多年的印象相中,参十不过还是个毛头小子,可如今他早已长成了一个风采照人的青年。丰神秀目,身姿挺拔,细细看来,还挺出类拔萃。
她暗暗寻思着,只听头顶传来一阵特有的清亮嗓音,“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玉琼听他语气,竟也分辨不出他话中微妙的含义,总之心里不太舒服,“你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
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