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合上,“这样吧越哥,你就说你想要个什么结果,我去跟他们交涉。”
姜越黑眸暗沉,声色清冷:“责任该谁负就谁负,人有问题就换人,施工方有问题,就得终止合作。”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剧组这里边肯定也有猫腻,让他们终止合作,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烈战》这次是由al公司全权投资,说不定还有他们高层的人。”里泽有些担忧,毕竟这圈子里黑吃黑的事儿可不少。
“里泽,如果这次真的砸到了我,你会考虑这种问题吗?”姜越忽然问道。
里泽一震,抬头撞见姜越的眼神更是被吓的呼吸一窒。
“这件事你去处理吧,不用再来问我了。”
“……我知道了。”里泽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文件快速离开。依他这几年做姜越经纪人的经验来看,方才姜越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罕见的盛怒。
他真是糊涂,怎么会觉得被坠落的吊灯砸中的人是于修就没所谓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甚至在姜越面前说那种自以为精明的话,什么猫腻,什么高层,简直是蠢死了。他竟然淡忘了,姜越是最厌憎的就是这些!
姜家是这世上最古老最神秘的望族世家之一,其家世何其繁盛,早已超出当世之识。当年女星程若清嫁入姜家之时几乎举世轰动,程若清虽然家世不差,但与姜家一比简直不值一提。而程若清嫁入姜家之后,又迅速的声名鹊起,在姜家这个巨大宏伟的舞台上占得一席之地,其中的阴谋诡谲只怕不再少数。虽然程若清有意在保护姜越,尽量让他在一个单纯的环境下生活,但姜越却在十四岁时毅然离家去了法国,去加入g.devil兵团。
里泽是程若清妹妹的儿子,所以他对姜越的事情很清楚。他年幼便觉得,表哥虽然有礼貌又对人好,但总是亲近不起来。家里同期有不少的小孩,细细算起来,竟还就里泽跟姜越看起来最为亲近。也因着这个关系,姜越从佣兵团负伤退出之后,便是里泽一手操持他进入娱乐圈的一系列事情。但这背后,无不得听程若清的意思。
这么多年,里泽时时跟在姜越身边,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姜越了。别看姜越是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可是他其实非常单纯善良,或许在以前姜越真的还有几分精明,毕竟是g.devil的少校大人,然而自从大脑受了伤之后,在生活的很多方面就变得有些迟钝,尽管四肢依然发达,却很容易被人欺骗。去年还有一次,正在加拿大度假的里泽接到一个从不知是哪个国度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姜越十分淡定的给里泽讲了一个奇葩的故事:他在火车站遇到一个小偷要偷他包包,当然堂堂g.devil少校大人擒拿一个小贼自然不在话下。姜越要把小偷送到警察局,在这个过程中那小偷说他从小怎么苦怎么不容易而且老婆还刚生完小孩没钱买奶米分所以才出来做这种事。然后姜越就放了那小偷,还把自己身上现金都给了对方。等他打算去银行取点钱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怎么都找不到了。
“所以哥你认为钱包是自己忽然跑掉吗?”里泽大为光火道,他简直要为姜越的智商呐喊了。
“……大概。不过护照在里面,总之,你来接我一趟吧。”电话那头姜越的声音有几分懊火,但依里泽的理解这对少校大人来说也仅仅是啊今天中午的牛排不太好吃呢这种程度。
看吧,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会比现在的姜越更小白了对吗?里泽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姜越人高马大英俊潇洒文能朗诵念台词武能徒手撕鬼子,但一转眼被个路边摆地摊算命的给骗的团团转,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里泽见过各种各样的姜越,高兴的,冷酷的,睿智(演戏的时候)的,白痴的,发脾气乱摔东西吼人的都有,却唯独甚少见到今天晚上的姜越:凉飕飕的丢出一句‘不用再来问’,语气也不阴不阳,甚至不愿意用眼睛看人一眼。
姜越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不是那种发发脾气就过了的,而是,al处理这件事的态度,真正的激怒了他。看多了姜越在阳光下的一面,慢慢的竟让里泽忽略了最早对姜越的第一印象:能在g.devil做到少校军衔,这个男人的双手究竟沾过多少血啊……
一阵阴寒从尾椎骨蹿上大脑,里泽觉得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夹,加快了脚步。
兰桑最近这几日频频外出,有时消失好几天,深更半夜又突然回来。再又一次被半夜吵醒后,李少之的破脾气到达了极限。因为酒店的房间有限,兰桑又不算剧组的人,所以一直都是寄宿在李少之的房间里。
刚从外面进屋的银发青年被迎面砸来的枕头砸蒙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一张神憎鬼厌脸的李少之。
“你特么,有完没完?”李少之拧着眉,平时总是爽朗清澈的双眸里此时却暗藏怒火:“兰桑,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吧?如果你再做那些奇奇古怪的事,就别再认我这个朋友。我也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我想回来?”兰桑将背包放下来,凛冽的寒气从黑色风衣的边角漫溢出来,他的神情有几分疲惫,似乎也不愿再对好友做过多的解释,他打开背包,在里面搜罗东西。一边叹气:“你以为每天承受着比你们正常人多十倍的阴气是很轻松的事么?可是你身边有危险,我不得不回来。”
他递给李少之一个黑色的布包,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