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我说:“只要你给我,我就什么都要。”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顺理成章。
他的舌头一遍一遍舔过我的上颚,牙齿近乎粗暴的撕咬着我的唇,我在他手下轻微的挣扎,把身后靠着的钢琴键压出一连串慌乱无辜的节奏。我皱眉,试图后退:“有点疼——”
他把我拉回来,温柔地低头吮吸了我的下唇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好了,不疼了。”
我想说“哥我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不会到床上去啊?”
他的手一遍一遍抚过我的脊背,呼吸都是凌乱的喘:“我怕我坚持不了那么远。”
他这么说,还是拥抱着我,两个人就这么跌跌撞撞互相扶持着走到床边,过程中他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棉质运动裤裤腰很松,被他一拽就褪到膝弯,险些绊了我一个跟头。陈道明顺势把我扑在床上,几下就把下身所有碍事的东西扯掉,然后抱着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撑起手臂俯视着我,低下身蜻蜓点水般从眉弓一点点吻下去。我的手从他的手臂下穿过,抱着他,都傻了。这是真的?骗人的吧?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看见一片绿洲,他会怎么想?一定是搞错了。可是面前的人这么真实,让我一瞬间千头万绪都堵死在胸口,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出什么举动才合适。
“你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他一点点把我身上的t恤卷上去,嘴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你可是我在老天爷那里预定下的。”
“你当老天爷是宅急送?”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去贴近他,“再说,那不是赵德芳对寇准许的诺么。”
他额头贴着我的额头,一双眼眸在这个夜晚犹如古井深潭一样,让我心甘情愿做那只蛙,从此只看他给我的那一弯明月:“也是我许给你的。”
他从床头柜子里翻出一个套子,撸了两下又回来吻我:“我听说有点疼,你忍忍。”
我浑身毛孔都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你会么?”
他的表情就有些难堪的羞涩:“听说过......”
只是听说,这让我有那么一会儿就想推开他,用冲刺的速度穿好衣服跑回家去和冯小刚那个醉鬼睡一晚。可这个念头只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瞬,然后我对他说:“陈道明,你真是不靠谱。”
他就笑了,欺身压住我,在我的后面摩挲,轻柔的让我失神,然后他就趁着我失神的这个空档,顶了进去。
太疼了。
什么“像是有烧红的刀子在后面割”,那都太轻了,我甚至能听见我的尾椎承受不住发出的“咯哒”一声响,那是通过神经直接传到我的大脑的。疼得我浑身的怨气都爆发,狠狠掐着陈道明的胳膊,还要努力忍住眼睛里疼出来的泪花:“你轻点!”
他估计是看我实在是真疼,眼睛都红了一圈,本来就没什么经验此时更加手足无措:“什么轻点?怎么轻点?”
我试着吸气,可这个时候呼吸都是凌迟,眼泪在我眼眶里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没能落下来——那是被我的痛烧干了。我骨头硬,拍戏的时候我的腿工作人员掰都掰不开,今天就被他不管不顾的撕扯到最大,一点一点,缓慢而又坚定的压下来,把我的腰弯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度。他全进去的时候我还在模糊地想,是他的热把我烧化了吧?不然为什么我会以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柔软姿态面对他?
我颤颤巍巍的吐了口气,痛得发晕的当口还不忘哆嗦着向他比中指:“陈道明,你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他停了一下,然后更大力的捅进去:“行。”
于是我就被他弄死了。
我浑身都烫,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搂他,他也俯下身让我抱。月亮把我们的身体变成甲板,把床铺变成海浪,让它载着我们去远航。人一紧张就容易犯傻,我扭了扭脖子,他的侧脸就埋在我的颈窝里,我开口语句就断续嘶哑的不成调子,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在哭:“我会不会流血啊?”
他失笑,偏过头细细亲吻我的耳廓:“你要是能流血,就能给我再生个阿哥。”
我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他愣了愣,眼睛里的笑意就更深,唇贴上我的脸颊,把我脸上的泪水吻干:“完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个晚上他一遍一遍的吻我,从额头往下,一直到嘴唇,他说:“优子,我喜欢你。”
我说:“嗯,我知道了。”
“多好呀——”他心满意足的叹息,“我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我。优子我真的喜欢你啊——”
我说:“嗯。”
他说:“我喜欢你呀——”
他似乎又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复读机,一遍又一遍的对我重复着“我喜欢你”,而我也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他。他这时仿佛又回到了9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宁波的小旅馆中,他喝醉了,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我终于有了个朋友”,每当这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他,从九年前的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变过。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很晚了,他没拉卧室的窗帘,阳光就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像上帝伸出一只手安抚着我,这让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可陈道明就坐在卧室的另一头弹钢琴——我现在都不敢看那架钢琴,太羞耻。他弹得是一首流行歌曲,王菲的,叫《红豆》,我眯着眼睛认真听,发现自己偶尔还能记住那么两句歌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