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要去挖黄金。我和老余说了,老小子不让我递多管,我打算去朱家盯着。”
离晓蒙问他:“如果徐盈现在在这里,靠她,能抓到李国梁吗?”
“你怎么不说让徐老板表弟回魂,问问他李国梁现在长什么样子?他不也看见了?”胡准皱紧眉头,“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不好笑。”
离晓蒙道:“李国梁是不是有枪?”
胡准颔首:“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用之前那把了,那把枪,杀过两个人。”
云朵飘到了别处,太阳露出来了,阳光之下,胡准的脸显得异常粗糙,他的双眼显得异常的忧郁。风呼啸而过,离晓蒙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今天凌晨三点,你过来这里找我。”
“什么意思?”
“我有办法弄清楚李国梁现在的长相,我也能告诉你他杀徐盈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准骂了句粗话,往后倒退着要走。离晓蒙身体抱恙,浑身上下唯独眼睛还充满力量,他坚定,坚决地说:“如果你还想知道你父亲有什么话要和你交待,凌晨三点,带好徐盈,徐老板表弟还有你父亲的生辰八字来这里找我。”
胡准停下了,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抓耳挠腮。他动摇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很危险,我可能会死,所以必须有第二个人在场。”
胡准抿起嘴唇,抓着头发走开了,离晓蒙抱紧双臂,再没多说一句。
他经过水库大门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张纸钱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拿下它,攥在掌心,塞进口袋。
离晓蒙先回了趟自己住的快捷酒店,打包了些东西,又去了趟餐馆,之后找到了照阮。面具人給他开的门,他没穿衣服,开了门转过身光着屁股就去抱同样赤身luǒ_tǐ的照阮了。
照阮看也没看离晓蒙,只是挥舞了下手臂,他的屁股正被面具人抓在手里揉搓,他兴奋地直喘粗气,眉开眼笑,亲着面具人的额头比了个脱衣服的手势。他和面具人在地毯上缠绵,面对面抱在一起。
离晓蒙站在门口,把从餐馆买的一份外卖放在了地上,说:“我晚上有事。”
照阮和面具人亲得难舍难分,敷衍地应了声。
“麻辣小龙虾。”离晓蒙说,提着行李就走了。
他在电梯里想抽烟,但忍住了,他从镜面一样的金属墙壁上看到自己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头发、耳朵。他头一次这么仔细地,长时间地端详自己的脸。
他懂很多超出常规的知识,能讲很多道理,但是他不懂,也讲不出,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为什么造物主偏要将每个人都捏得不一样。
在夜晚到来之前,离晓蒙跑了趟药店,还去菜场买了两只黑羽大公鸡,一张藤椅子,三斤柿子,接着他去了附近的街心公园消磨时间,他的身体还是不太舒服,连续喝了两瓶咳嗽药水,又吃了一片退烧药,裹着外套睡了一觉,醒来时,夜很深了,离凌晨三点还有两个小时。他去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本来和司机说要,出租车路过一片红灯区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他給了司机五百块钱让他在原地等他,他找了一间酒吧,走了进去。
酒吧里很吵,脂粉味很重,离晓蒙要了杯酒,没多久,就有个年轻女孩儿来和他搭讪,音乐实在太大声了,他们说话时必须靠得很近,险些接吻。离晓蒙喝完了酒借口去上厕所,男厕所的隔间里有人在做.爱,像是一男一女,他辨别不出来,低着头在镜子前面洗手。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男人在打量他,看他的腰和腿,还有他的手。他的眼神湿润,衣领敞开,身上是刺鼻的香水味。
离晓蒙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男人放肆的眼神。男人在一步一步靠近他。
他的手碰到了离晓蒙的后腰,人的温度透过衬衣传来,很温和,又好像一阵刺激的电流,离晓蒙仓惶躲开了。他从酒吧逃了出去,钻进出租车。
胡准还没出现,离晓蒙选了个能看到水库蓄水池的位置放下椅子,把公鸡拴在椅腿上开始吃柿子。
柿子正当季,香甜软糯,吃多了却也涩口,离晓蒙放开了吃,嘴里净是涩味了也没停下,面无表情地继续吞咽。
两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他看到水库方向亮起了车灯。
胡准出现了。
胡准提着手电筒找过来,看到离晓蒙,电筒光在橘子和公鸡上转圈。离晓蒙咬了口柿子,说:“柿子性阴,吃多了人的生魂就薄了,鬼就有了可趁之机,它们最喜欢。”
胡准走过去,用脚尖碰碰公鸡。
“公鸡打鸣叫三声,提醒我回魂,要是三声过去,你喊我名字我没反应,那我也救不回来了,你打这个电话,这个人是我师叔,你告诉他一声就行了。尸首不用留,解剖,扔了,火化了都可以,器官捐献不适用,阴气太重,损人阳寿,尤其是眼角膜,能见到鬼不是什么好事。”离晓蒙说了一通,給了胡准一张名片,上面印的名字是:海市大学民俗学教授,中国民俗学协会副理事,肃远。
离晓蒙拿起最后一个柿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咬破手指,跪在地上写下一行东西,他对胡准道:“来,你画个押。”
“画什么押?”胡准不解,用电筒照着那行鬼画符。离晓蒙的血在草地上竟隐隐闪着光。胡准打了个寒战,擦了把脸上的冷汗。
“这里写的是,你雇我杀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