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他们三个人打辰,辰没还手。受伤的这人,还有这人,都是我打的,跟辰没关系。”易拍了下自己胸膛,他肩膀在流血,一脸的无畏。
老熊皮冷语:“我们的觋自会发落。”老熊皮感到力不从心,他年少时的星洞猎人,从不会相互打架,还打得如此凶狠,何况其中参与者还包括自己的儿子。
走前看眼被撞毁的木牢,瞥眼易,老熊皮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其实挺像他父亲,非常强悍。
离开前,老熊皮留下羽环虎,下令:“虎,你们留下看守,别再出什么差错。”
羽环虎应道:“我会在他身旁看守。”
老熊皮转身走人,还没处洞口,听易在身后大声说:“辰和我一起杀剑齿虎,赶走黑熊,我们就是这么相识。这两天,他给我送吃的和草药,送过两次。你们说他是叛徒,也把他打得半死,你们放过他吧。”
易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他想保辰的性命,他不知道星洞这些人还会对辰做什么。
“先担心你自己那条命吧。”老熊皮丢下这句话,没再理会,转身走人。
辰虽然已经被人架出洞窟,但和众人待在外头等老熊皮,易说的这些话,他都听见了。他脸上流着血泪,心情难以言语。
如果此时有人告诉他,给易送点吃的和草药,要付出生命代价,辰怕也是无所畏惧吧。
老熊皮带人走后,洞窟恢复寂静。羽环虎和一位伙伴拿绳索绑易的手脚,易很配合,没有任何挣扎。羽环虎忍不住去看后头毁掉的木牢,及各种打斗留下的混乱痕迹。
“你们星洞人,对自己族人都这么凶狠吗?”易脑中还有辰被三人殴打的情景,这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一起玩耍,捕猎,本该相互依存,情同手足。
羽环虎冷冷说:“脏毛不是星洞人,就是你说的辰,他要不在这里住就没这些事。”他不喜欢辰,虽然他为人一向想尽量公正。
易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他说:“那让他去我们西山洞住吧。”易也不知道辰如何想,然而星洞如此嫌弃他,还不如离开呢。
“你不知道,他刚出生,就给星洞带来死亡,孩子们失去父母,妇人们失去幼子,葬礼天天都在举行。都说他是祟鬼,会祸害收留他的部族。”羽环虎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易说这些,大概是不能理解他和辰有如此深的交情。
易喃语:“他一定活得很辛苦,你们都不喜欢他啊。”对于什么祟神的使者,会祸害收留他的部族之类的说法,易显然没听进心。
意识渐渐在模糊,易虚弱地往地上躺,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觉得浑身冰冷,人非常倦。
羽环虎从腰间扯下一个小陶罐,丢给陪同他一起看守易的伙伴,叮嘱:“帮他上药,别流血流死了。”
伙伴去给这位西山洞俘虏上药,羽环虎走到洞窟入口,执着长矛守卫。他倒是想跟着过去见觋,看觋如何处置,不过现下他有职务在身,便也不去想其他事了。
辰被挟持着,前往星洞上层,沿着石阶行走,他的脚步虚晃,十分艰难。他从没遭受过这样严重的殴打,他努力保持神智,不让自己昏迷。
一会见到觋,他没什么好给自己辩白,背叛星洞的罪名逃不过。
一路艰苦行走,不时有人指指点点。本该入睡的人们,都醒来了,他们无疑是被人语声吵醒。
这是个骇人的夜晚,齐背着受伤的大贝在前,另有人抬着同样伤得不轻的大狼在中,而队伍最后头,则是伤痕累累的辰。
大贝受伤后,情绪一直很激动,他叫骂骑犀人,骂辰。骂辰是跟他母亲一样都是祟鬼,总有一天要害死所有星洞的人。
大贝嘴里念念有词:“祟鬼,就该把你打死!”手掌像似在拍打什么,大概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齐低声:“大贝!不要再说,觋在上头。”
“觋不让说,我偏要说!就是生他的女人,害死了牙的父亲,害死了我们的亲人,现在他又要来害我们。”大贝情绪失控,因为疼痛,恐惧和愤怒,又骂又哭。
辰昏昏沉沉,听着大贝的骂语,想起小时候也有人骂过他是祟鬼。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再提过这个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易:谁打辰,我加倍打谁!
导演:会给两人好好养伤,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第13章 往事
辰被带到星洞上层,但他被独留在骨屋之外。老熊皮和羽环牙,还有大贝、大狼四人进入骨屋,去见觋。
他们的言语会对自己不利,但是辰已意识到,他在星洞已经待不下去,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十二三岁时,辰曾试图离开星洞,那时他受到他人挑衅和殴打,反倒被人们指责所有过错都在他。相类的遭遇,次数非常多,那时辰突然决定:他要离开星洞,他再也不回来!
他独自一人拿着长矛,背着弓箭,在天未明时离开。
人们冷漠看着他瘦弱的身影走出星洞,走进黑暗,没有人告诉他千万不可。当时的人或许也不相信他敢独自离去,认为在赌气,没过溪就要教野兽给吓得跑回来。
唯有西追了出来,她拉扯住辰的衣服,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哭着说:“辰,别走,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她的话语让辰感到悲伤,他蹲下身,拉开西的手,骗她:“我去打兔子,会回来。”
此时的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