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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意识到刚刚抽搐的部位似乎还要更往下一点。
一种寒冷惊惶的感觉浸过血管。
那只本来想要触摸武器的机械手停滞在原地，嘴里的食物也停止咀嚼，他整个人就像僵住了一样。过了几秒钟，冷硬的金属手指才又开始移动着慢慢跋涉到依旧平坦的腹部。
隔着厚重的制服布料，整只手掌压在那上面。
机械手臂不会产生任何的自主感觉，但，它精密的纤维分布能够捕捉到任何一丝细小的物理波动。仿佛感受到他的触碰，腹部又微弱地抽动了一下。
bucky瞪着盘子里的食物。
ky，我很抱歉，我很抱歉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它永远不会发生，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想要这些，我想要你。这是我醒来后拥有过的最好的东西，一切。
他当时的大脑和身体机能仍处于紊乱的阶段，根本没法消化eve反复地说。所以他选择强行记忆下来，在之后，与eve同居的恢复过程中逐渐拼接完整。
eve。
他感到前一刻的焦躁和杀戮yù_wàng开始淡去，直到彻底消失。eve的头发，金色。eve微笑着说eve的身体，eve的新制服和盾牌。
eve的……孩子？
他略微偏了偏脑袋。这个词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bucky！”
仍然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蓝白制服，eve跑进来像一阵风刮到他桌子前面，还在轻微地喘着气。“很好，你还在。”
eve两手撑着桌面如释重负，他的体型和居高临下的姿势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但他的笑容和眼神，则完全抵消了会让bucky产生本能戒备以及敌对意识的反应。
在ky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这是一个发言的预示。而bucky很少会主动表达什么意愿，他更乐意自己解决麻烦。eve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有所改变。因此，eve耐心等待着。
“他在动。”
最后bucky说。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可eve能看见他的手抓着桌子边沿，指头快要陷进去。周围还有人，ky痛恨被人观察，所以他只是任由对方攥着他的手臂，而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他也不确定bucky现在能接受他怎么做。
“嗯，他在动。”
eve重复。
他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习惯性的鼓励和赞同。就像bucky坚持要在吐司上洒朗姆酒，用一种略带凶狠的固执眼神盯着他并流露出下意识的委屈表情时，eve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心甘情愿做出让步那样。
短暂的沉默。
然后，ky在说什么，一种傻透了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而bucky没有再开口。
这里不是一个讨论问题的好地点。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骑在ky像一只巨型猫科动物那样谨慎又安静地趴在eve背后，有点疲倦地在他的夹克上蹭了蹭额头，开始昏昏欲睡。
容易累和困。
这是最近几天才显露出的征兆，bucky非常不适应。他明明可以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也仍然保持清醒的战斗力。而这一切都是eve的错。
显然ky感觉情绪好了一些。
在察觉到背上稍稍增加的重量时，eve意识到身后的男人已经睡着了。纽约深夜的街道显得静谧，而漫长，偶尔有汽车从身旁呼啸而过。他降低了车速，载着浅眠中的bucky慢慢游荡着驶向他们的公寓。
“也许他不会是个怪物。”
洗完澡爬到床上，bucky嘟囔着，闭着眼睛将脑袋塞进枕头里。他依然套着恤下摆能够一直盖到他的大腿。如果他能保证一整夜都不乱动的话。
eve有点绝望的叹了口气。
今天很累，他不想半夜还要悄悄地爬起来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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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pepper送来一个戴星星头罩的催眠狗熊，并建议他将其中一间卧室涂成粉红色时，eve意识到他的功课也许做得还不够。
现在bucky开始愿意跟他一起去超市。
eve依然不太会挑选当季流行的衣服款式和配色，所以，他总是直接购买橱窗里搭配好的，然后同一款衣服买不同色系的两套。这样省事多了。幸运的是bucky从不对此发表意见，eve买什么，他就穿什么。
棒球帽也是同款的。
球鞋，牛仔裤，胸前印着大大logo的黑色连帽衫。棒球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只露出鼻子和嘴巴的bucky安静走在他旁边，看上去就和街头的高中生没什么不同。
左手戴着eve的机车手套。
“这是喷雾澡盆，有内置音乐和会发光的玩具。蓝色？苹果绿？”
“这是仿真狙击枪，适合八岁以上。”
“安慰奶嘴，呃，我想我们大概能用到这个。”
“这是洗碗机，对，我们家里没有，我觉得手洗会更干净一点。你想要一个吗？”
“这是新西兰进口花椰菜。”
如果bucky的注意力在哪样物品上停留的时间稍长，eve就会主动念出标签上的商品名称和简介。直到最后bucky侧过头看他。
“我看得懂英文。”
帽檐很低，但并不妨碍ky在说完这句话后嘴角上翘的弧度。
第二颗炸弹。
eve在呆滞了两秒钟后才迅速跟了上去，而bucky的表情又恢复到这几个月来的惯常状态，就好像，他刚刚并没有露出那种很久以前eve在这张脸上总会看到的笑容。七十年前还没有这样大大的超市，没有超级士兵也没有红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