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开始给陈染打电话。那边接的很快,几日没见,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分不出情绪好坏。
“累了吗?这两天拍戏睡了几个小时?”
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寒暄,让陈染心头一沉,想了想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拍戏的时候,能睡几个小时?每天一、两个小时吧。”
“嗯,这样。”
尴尬的应了声,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连理寻思着这么浪费电话费不是个事,清清嗓子开口道:“你们在幽明山哪里?”
“怎么?你又不需要来找我,何必问?”陈染到底还是有些怄气,一句顶回去。
连理叹口气:“小染,你说说具体位置吧。我现在过来给你送钥匙,门锁换了。”
“……从登顶峰后山下来,半山腰的平地这。”
没问为什么换门锁,那方妥协,说出了所在位置。连理答应一声,挂上电话就出发向多日未见的情人那。
幽明山虽说叫幽明山,实际却是群山连结而成的一大片山林领域。陈染口中所说的“登顶峰”是连接着幽明山的第二大峰的引山,从山口进入,正对那座即是。因为拍摄设备运输不方便,所以剧组特意选址在最易攀爬的登顶峰。连理驾车从市中开出,差不多两小时到达了幽明山的入口处,接下来只能弃车步行。他锁好车子,看了一眼乌压压的天空,顺着阶梯开始往上攀爬。
登顶峰的后山绕不过去,只能一步步由前山上去,再规矩的由峰顶下来才能到达。这个时节正是气温高起来,山中昆虫卖命繁育的时候,来的人不多,加上现下乌云压顶要变天的样子,连理周围根本看不见任何踪影。一个人爬山极其无聊,特别还是在赶进度的情况下。甩手一个劲往上冲,他心里不禁咒骂起陈染的新戏导演,何必这么较真非得实地取景?别人的恐怖片不都是摄影棚里完事么,真是吃饱了撑的,不拿投资方的钱当银子花。
垂着头横冲直撞,他爬的倒快,没出半小时,已经到了山顶。顶上的风比下面大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刮起来的缘故,乌云离头顶又近了些,空气里已经可以闻到泥土和臭氧混合的味道。连理嗅了嗅,心道不好,拿出手机打给陈染,那边却是一片忙音,又打一遍,仍然如是。
“该死”,低低的骂了句,这人随之迈开步子狂奔,希望赶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到达陈染的剧组。上午才湿了一遍,下午总不能又被淋成落汤鸡啊。抱着要在雨落下之前到达目的地的信念,连理保持速度开始下山,谁知到了半山腰,竟发现剧组已经撤走,周围空余拍摄过的痕迹,却半个人都不剩。
苦笑着伸手接住落下来的第一滴雨,连理又拨了一遍陈染的号码,对面仍是忙音。这下倒好,不辞辛苦前来探望,居然找不着人。正是失落的时候,眼角却瞟到几步之遥,一双满是泥污的小脚越走越近。
小孩子?
抬眼看了看面前骨瘦如材的男孩,连理不禁皱起眉头,这荒郊野林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个赤身裸*体的孩子?未来得及出声询问,那个约莫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就把手伸向了连理,用诚挚的目光看着他,不发一语。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迷路了吗?怎么也不穿衣服?”
把衣服脱下来兆到对方身上,连理露出结实的腹肌,他瞧着小男孩还是执拗的不肯放下手,想了想准备伸手去牵。
“啪——”
胳膊差点没被打折了,连理扭头就看见连日来跟在身边阴魂不散的女人。
“长官,你下手能不能有点轻重?”
“啧啧,我是在救命呢,你胳膊痛一点有什么好计较的?婆婆妈妈,真是。”没在意下属怨毒的目光,时舞直接蹲到小孩子跟前,朝他打着“去,去”的手势,看人家转身走远了,才又站起来,回身上下打量裸*露着半身的连理。
“救命?你是说……”
荒无人烟的半山当中,出现来路不明的小孩,这桥段,怎么想怎么都是灵异事件啊!
“时小舞长官,你为什么要打发那个小孩子走?这雨越来越大了,您就不怕他出点什么事?万一找不着父母呢?就算是看在他让连大人的好身材显露出来的份上,我们也应该尽一份力……”离散吞咽着口水,眼珠子直转。胤禩看不过去,伸手给了他一下,鼻子里出气,扭头去看小孩消失的方向。
“你、你你的阴阳眼开了?!”
倒没介意离散贼眉鼠眼往自己身上瞎瞟,连理比较在意的是他居然能看得见了。时舞见他误会,摆着手道:“非也,非也,他的阴阳眼并没有开。”
“那为什么……”
“‘两山之间,其精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人,名曰“傒囊”。隐去故地则死。’那不是灵异,是山精。”
连理和离散听的目瞪口呆,时舞文绉绉一段,最后的结论居然是那孩子是山精?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刚才伸手给他,任他领去巢穴,就会死?”心有余悸,连理朝山精隐去的地方看了看,何曾想到世界居然变得这么危险。胤禩本来不想搭话,现下看他理解错了时舞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解释:“不是你会死,是他。”
“你是说山精会死?!!为什么?!”离散显得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时舞由此可见他已经潜移默化渐渐接受了鬼神之说,压着笑意道:“古来传言,原因不明。”
几人说话的空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