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家小或斩或流放,所以你们想好了吗?还是说,王妃本来就是一颗死棋?你们不管她了?”
“管她干……现在是萧离有危险,只要你进太子府稍许用心,萧离便会平安无事……”
“他又没做坏事,我干吗要去求人?他若做了坏事,我又为什么要救他?作恶行善,是非好歹,最终都有天道回应,我不会逆天而行,凡事但求问心无愧,萧离是清白的,我便在此等他回来,若皇上最终判他有罪,我便在此等圣旨,或斩或流放,我总不会背叛他!”
秦夕说着就靠在门边,抱手眺望远处天际,灰突突的雨云漫过来了,今年的秋雨来得好迟啊,几近冬日了,好迟啊……你不要这般迟哦萧离,说了三日后回家的,还剩两日,我等你。
门边的少年漠然平静,向来清澄的眸子却水雾迷蒙,整个人则石化般毅然,雨风掠过,拂动青丝素袍,竟似飘然欲仙……
如意王看得莫名惊心,不敢再续行前事,并非惮于秦夕的敏察,而是不想打扰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某种东西。
“别让太子知道你如此聪明,装傻才不会死。”如意王切齿低语,拂袖而去。
秦夕依旧故我,盯着雨云袭来,而后嘀嗒声落,打在屋顶树梢,一片凌乱而萧索,亦如心海泛波,无有惊涛拍岸,唯有黑沉涡流,一波又一波……
挨晚时,小麻雀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不好不坏,或者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秦夕默默点头,默默接了碗筷,默默吃好喝茶,一直很默。
“你别沮丧嘛,比这大的风浪都没掀翻王爷,你作这样子,好像王爷已经没了似的,回头你再瘦了,我的狗就养不成了……”
“他说三天后回来,如果他失信,你的狗同样养不成,但你可以去别处养,后天他若不回来,你便拿着我唯一收过的那些礼物,但不要急于典当,柜里另有些散银给你做盘缠,你先去舒州翠鸣山找无尘方丈,他会带你去隐秘的好地方,你暂时躲一阵,等风声不那么紧了,你再……”
“你再啰嗦下去,菜要被我吃光了!”小麻雀搛了一大筷放自己碗里,然后把剩下的推给秦夕,“这些是你的,知道你担心王爷,肯定吃不好饭,所以我买了一包咸点给你当夜宵,你肯定要宿夜相思的嘛,我就不陪你了,饿了你就吃点儿,相思困了就睡,我的狗肯定养不成了的,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为你操心就行!”
小麻雀边说边吃,说完就剩了一个空碗,然后去了卧房,把咸点放在床头小几上,回来见秦夕还呆呆的,不由摇头叹气,“你实在让人操心,但愿我将来养的狗不要象你,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吃饱睡好啊!外头这么大的雨,那缸鱼你是不管了吧?摊上你这样的主人,造孽啊!”
小麻雀骂完就出去了,秦夕半天才一个激灵,追到门边一看,简直哭笑不得,“你不用给它们撑伞!以前养在泥塘里也不见你这么精心……”
“那个不同,池子那么大,雨再大也漫不出来,这缸这么小,万一水满了,它们飘出来掉到地上会死的!”
“不会飘出来,你快进来吧!”秦夕一手遮雨,一手拉了人,谁知小麻雀死活不走,几番拉扯下,两人一起滑在地上,摔得一身泥水,狼狈又好笑。
如此一番打闹,总算稍释心绪,小麻雀换好衣服就去了前院,那儿有个会讲鬼故事的走仆,每晚掌灯歇事后,没有差使的下人都围坐听讲,小麻雀也不例外。
秦夕更衣出来也依旧夜读,萧离不在,他只能看书,今番这样的不在,他依旧做不了什么,却连看书也不能了,一柱香的功夫就盯在一页上,半个字也没看进眼里,心头倒是注满焦虑惆怅。
门外雨声更密,捎着水气的夜风扑窗而入,激得案头的烛光闪动欲灭,秦夕起身关窗,身后却扑地黑了,心头便跟着凉了一下,这份凉意瞬间侵至全身,却是冰冷的疼痛反袭心头……
秦夕抱肩蹲身,抑制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你到底受了怎生刑讯?在那阴森刑房是如何痛不欲生?我已感应到你的疼痛,可我不敢妄动,我怕稍有疏忽便会真的害了你,其实午间时我差点就答应去太子府了,那是骗局或死地都无妨,我只想尽我所能,换你不受刑,可我没去,我竟然没去,但我该不该去?
天牢刑房里,萧离微微抬头,汗水顺着额前的发丝滴落,背上的鞭伤刺辣辣疼,手腕被锁链箍住,微动便有血水溢出,胸前的烙伤也血丝漫流……
这些疼痛都可无视,唯有心上某处抽痛难耐——小鬼啊,你可一定要听话,绝对不要乱跑,哪怕有人说你能救我,你也要死守家中,否则不管什么原因让你出门,我都会视作背叛,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
☆、第 28 章
公主一案连审了三天,萧王在刑房只字未吐,行刑的人都不敢再用刑,各种刑具都没让王爷吭一声,刑者唯有敬畏,太子也束手无策,陪同刑讯的如意王悄声献计,太子犹豫一番便准了。
如意王斥退闲杂人等,近前抬起萧离的脸,“你何必如此执拗?早些画押认罪也少些苦楚,现下太子怒了,我都护不了你,却不忍你遭受那般屈辱,你若现在认罪,便可免受他人凌辱,你说可好?”
萧离不语,冷眸似冰刀,唇角却有淡淡笑意,三分嘲讽,七分不屑,如意王莫名惊心,人也不自主地后退一步。
太子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