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根知底,大家曾有长时间的合作,对他们我曾多少有些帮助,因此师傅们就像给自己干活那样拼命帮助我。说了也许你不信,三百万还没花掉,六百平米的内外装修全搞定,而且还包括锅碗瓢盆桌椅餐具,一应俱全。与四星级酒店比起来,我的饭店毫不逊色。我赶紧通知黄山,收最新鲜的海鲜来,越多越好,品种越齐越好。我从家乡的县城高薪挖来厨师,让妈从老家招过来十来个长相标致又勤快的姑娘与五六个大嫂做后厨的帮佣,然后招聘了一名大堂经理,两名收银员。我让师傅又领着工人去靠近饭店的“玉湖小区”给两间房搞装修,好让员工居住。我思考再三,还是把夏冬请过来,我需要一个采购员,既精明又能吃苦的人也只有夏冬。他在浙江做水电工,我让他立马赶回来,他二话不说,答应了。
证照上墙。饭店外的灯箱广告与移动字幕在不停闪烁:“哥的城”,就是我的城。我的极品海鲜城。“十一”开张,开张八折大酬宾!
“哥的城”,我的饭店就叫“哥的城”!“哥的城”看中的是闹市口的人气,是中央广场的停车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开阔敞亮。日后的证明,我的眼光是独到的。
a城的“吃货”“食客”都是一流的“人精”,他们挑剔口味,也挑剔环境,更挑剔价钱。但我在饭店混了这么长时间了,对这些应该也算“门儿清”。但“十一”的客流量还是比我想象的少很多,尽管陆陆续续有客进门,但绝不是想象中的拥挤。有几道菜,我亲自掌勺,小露一手。但更多的时间,我还是去巡视,观察,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我会亲切的与食客交流,询问他们的感受与要求,然后反馈给厨师们。有一点我注意到了,无论男女,走出饭店的人都是喜笑颜开、心满意足的样子。这一点在第三天得到了印证。第三天的拥挤是我预料之中的,虽然它迟来了两天,但它终究还是来了。
挣钱辛苦,辛苦挣钱。辛苦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没时间想哥了。以前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想着哥,惦着哥,苦熬自己,苦撑着自己,回忆过往的美好时光成了我闲暇时的寄托。现在,只有看到饭店的醒目招牌“哥的城”,才忽然想到哥,然后浑身一激灵,瞬间的失魂落魄,然后整个人淹没在工作的辛苦之中……
一晃就到了年底,四个月除去所有开支,我净赚了六十多万。不出意外,过年这一个月,二三十万应该稳赚。只是人太苦太苦,苦得有些无趣,有些猥琐。但不管怎样,工作必须继续!因为它不仅可以填充我的孤寂与落寞,同样也寄托着我的未来。说到底,感情也不是人的全部。但,哥还是……唉。
陈恺来过几回,对我经营饭店的举动赞不绝口。子凝来过好几回,我告诉她效益不错,她却不理会我:“你看你,都快成猴子了,当心身体,我公司忙,又不能帮你忙,你注意休息,不要事事放不下,没人像你这样做老板的,这样做老板会累死自己的,学着潇洒点,放开点。”
“唉,小姑娘,你不也在为生意奔波?我哥那么大公司,哪一样不是他亲历亲为?谁不会玩潇洒,我玩不起啊。”我想。
“想什么呢?可怜兮兮的。注意休息啊,我走了,公司还有事。”姑娘一阵风走了,人去楼空……
有几回子凝抽空来帮忙,与母亲交谈甚欢,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两人很投缘。以致母亲明里暗里在我面前多次提到子凝,说子凝怎么贤惠有礼,怎么勤劳能干,人样子又时髦漂亮。母亲说这些话的用意,我心知肚明,但我从没跟母亲谈论子凝,母亲也不好明着问询我的意见。
年关早已走远,劳心劳命换来了大把大把的钞票的同时,也换来了疲累与无聊,换来了往年从未有过的落寞与孤寂。惆怅的心像无系的风筝,信马由缰,漂泊无着……哥,今年春节你是怎样过的?还一如既往的幸福吗?
又是一年春草绿。春雨不期而至,缠缠绵绵,无休无止。上午,难得的清净。坐在临街的窗口看着春雨发愣,思绪飘向与哥走过的那些日子去,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恍惚间见窗外街边有人伫立雨中,正对着窗口的我凝望。我屏息凝神的注视这高大颀长、清秀俊逸的男子——哥?那分明就是哥!我风一般下楼去,母亲在门口拦住我:“加成,什么事这么急?”我拂开母亲,冲出去,路边却空空如也,马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带起一阵雨雾……
母亲拉我来到二楼,我心如死灰般坐下,一如既往的望着窗口,希望看到想见的风景,还有那远去的人……
“加成,”母亲满眼怜惜地看着我,“妈知道你心里苦,从今往后,我也不逼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再管了。唉……”母亲无奈的走了。
“妈,不是你的错。我苦,是因为我做得不好,我哥他不要我了。”我感到对不住母亲,总让她替我担心,心里有话难出口。
下午渐渐地忙起来,到了傍晚已客满。三楼的服务员哭哭啼啼跑来报告,说有两个小子欺侮她,还在那里找茬。我用手机唤来夏冬,赶紧下到三楼。就见两个小子在包厢里拍桌子敲碗:“这烧的什么菜,这么难吃,老板在哪里?”
“什么事?请你坐下来好好说。”我好言规劝。
“老子就是要站着,怎么着?”矮胖子吹胡子瞪眼睛,满脸犯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