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哥忙晚饭。妈对我买的衣服十分满意,对我对待手下工人的做法大加赞赏,说邻里乡亲都在夸我,说我有良心,她老人家感觉到我终于为老梁家争了面子,走到哪里都觉得脸上有光。看妈舒心的样子,我比多赚了一大笔钱还快乐。妈唯一的不满就是我的婚姻问题。我跟妈说,等做好手下的两个大工程再说……
临走时妈把冰箱里舅舅送的海鲜悉数让我带走,我强行留下一些,她还是硬往我包里塞。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做儿女的又何尝开心得起来……
下午赶回来,手忙脚乱大干一阵,忙过几荤几素,尤其是哥喜欢吃的海鲜,天已经暗下来,我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哥,不知不觉睡着了……我被开门声惊醒,哥把包扔在沙发上,随即人也坐躺下来,样子十分疲惫。
“哥,很累吧,我替你锤锤。”他这种疲惫萎靡的样子,我以前从未见过,心里真不是滋味,很是担忧。想想哥先前总是以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面貌示人,我不免疑虑重重——人怎么就这么不经折腾呢?才一天不到就面目全非了?怎么会这样?
商场真是可怕!
“加成,有酒吗?”哥闷闷地问。
“哥,你先去用热水洗一下,我把菜重新热一下就好。”我拖哥起来。
“不用洗,就让他脏去,喝酒!”这可不是哥的风格:“哥,你最近咳嗽这么厉害,最好少喝酒。”
等我把菜上齐,哥已喝去大半瓶酒。“咳——咳——咳咳——”
“哥,你怎么不吃菜,尽喝寡酒。看你咳成这样,别喝了,尝尝海鲜。”
“来,加成,喝一杯!”哥没等我举杯就一饮而尽,我赶紧去夺他又在斟酒的杯子:“哥,别喝了,你本来酒量就小,再喝会醉的。”眼看一瓶白酒所剩无多,我急了。
“没事,一醉万事休!”他极其固执地挡开我的手,举杯一饮而尽。我贴过去,夺下他的酒杯,紧紧箍住他:“哥,不能喝了,有苦你说出来……”
没等我说完,哥的身子就支撑不住往下沉,喉咙发出要吐的呕呕声,我伸手抄起一个面盆,哥张口就吐,一股浓烈的酒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满盆的猩红,我惊呆了。
“哥,你不要吓我。”我心如刀割。
“我难受……”哥有气无力的呻吟。
看着哥死灰一般虚汗淋漓的脸,我赶紧拨打市医院120。我给哥擦干净脸,替他换好干净外衣,抱他下楼去等。
不久,哥就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抢救室外面的长椅上,空荡荡的走廊寂寥深邃,一眼望不到头。街上,偶尔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辨不清什么声音。我紧紧揪着的心一刻不停的为哥祈祷:“哥,你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会没事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好好的,你要坚强的挺过来。哥,我坚信你会挺过来,哥,你会没事的……”
一个人的夜晚,在这空旷幽静的走廊尽头,我的忧虑哀伤却无法排遣。我真不想流泪,但哥带血的嘴角,白如死灰的面容老在我面前晃悠,我好心疼哥,我想用热泪为哥洗去痛苦,我想用热泪感动上苍,求求你,放哥一马……
哥终于被推出抢救室。“哥,你怎么样?”我扑过去急切地问。
“不要与病人讲话,安静。”
“医生,我哥怎么样了?”我随着哥的推床快速向前走,内心忐忑难安。
“现在病人病情稳定下来了,需要到监护室继续观察。”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医生大口罩上面的那双眼朝我一瞥:“暂时不会有。你安静些。”我悬着的心依然放不下。
哥被推进了监护室,那位老医生不让我进去。那位年轻一点的医生走过来,我赶紧迎上去:“求求你,让我进去陪我哥。”我快要哭出来。
过了好一会,等那老医生走远,那位年轻医生招我进去。
“谢谢你!”我感激不尽。
“没关系,你不要跟他说话,保持安静,有事就按铃。”他朝墙上指指,走了。
哥静静地躺着,脸色不像先前那样惨白,呼吸均匀,仿佛熟睡了一样。我的心稍稍放下。我帮他把被子掖掖好,轻抚他的手,冰凉。我用脸去温暖他的手。输液管里的点滴连续不断往下跳,往下跳……
“哥,你快擦擦嘴角的血,血怎么会越擦越多?满脸是血,浑身是血……哥,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哥,哥……”头皮疼,有人把我弄醒,一场噩梦。我抬头看到哥的笑脸:“哥,好些了吗?”哥点头笑笑,用另一只手摸我的脸颊:“谢谢你!弟弟。”
“哥,你不要讲话。医生吩咐的。”哥点点头,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还笑,把我吓死了。从今往后,你别想再喝酒。”哥做出痛苦状,我不理睬:“我小命儿就这么点儿,不经吓的,你喝酒的时候考不考虑人家的感受?你要记好,无论遇到什么事,没有下一次啊。”其实我更心疼的是哥。
哥笑笑,面露歉意。“你不难受了吧?我这里痛,都为你!不要有下次了,好吧?”我指指我心,诚恳的告诫哥。哥把头侧过去,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他流泪……
“哥,我回去拿洗漱用品,顺便给你熬点稀饭,你一个人行不行?”哥点点头。他招我过去,贴着我耳朵说:“手机在包里,带来。”
“哥,这些不用吩咐的,我知道。有事摁墙上的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