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
“顶多一两天就回来。”
“没关系,多呆两天。”我让师傅放宽心。
师傅是个极其睿智豁达的人,虽没上过几天学,却心灵手巧,学什么会什么。就凭着肯学敢干的精神,他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自从我跟付老师住到一起,师傅心知肚明,嘴上却从未问过半句,师傅为人正直善良,谦和却不失威严,这就是我一直喜欢尊敬他的原因。
师傅走的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看夏冬安装水龙头,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喊:“加成加成,不好了,打起来了!”
我赶紧奔过去:“在哪里?”
“三楼。”
我一步sān_jí奔到三楼,就看见马明和徐哲龙扭在一起,旁边还围着几个人起哄。
“住手,我来跟你们打!”我两手一用力,把他俩生生撕开,“本乡本土的,一起出来混的,打起来也不怕人笑话,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大打出手,说!”我声如洪钟,气冲斗牛。
两个人涨红了脸, 犟着不开口。四围的人也被我镇住了,不发一言,也不敢挪步。
“大伙儿都干活去,省得看了脸红。你们俩留下,把话说清楚。”
原来是马明在安装线路,还没好,徐哲龙就要安装板子,先是口角相争,一来二去,互不相让,便拳脚相加,大打出手。
“我不相信,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会大打出手?”我要穷追不舍,痛打落水狗,以免再生事端,“说,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真的。”徐哲龙嗫嚅道。
“你有没有?”我狠狠瞪一眼马明。
马明逼了半天开口说:“他借我钱不还。”
“多少?”
“二百。”
“马上就拿工钱了,拿了再还。”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人跟小孩子似的。二百块也挂嘴上,一看便知,小肚鸡肠,不打起来,才怪。
“要不要我陪你两个练练?”我高出他们一头去。俩人都摇头。“我警告你们,没有下次,如果下次再打,我正好手痒痒,打了你再卷铺盖走人。好意思你俩,朝夕相处的,应该兄弟一样,徐哲龙,人家不是把钱借给你了吗,应该算朋友吧,知道以后要让着马明,他比你小。”徐哲龙点点头。“马明,你也把度量放大些,不要凡事斤斤计较。”“晓得了。”马明脸红得像个番茄,声音细若游丝。“都干活去,记得把今天落下的补上。”俩个人边走边答应。
事后我想,要是事态扩大,本来就是两个地方的人,再分成两派,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得时刻提防着。再细想,师傅还真不简单,跟他干了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事,不由得心生佩服。
本来可以提前下班的,这么一闹,我怎么放心,一直守到大伙儿睡了,再三交待好夏冬,才回家。到家时已过十一点,整栋楼只有哥的房亮着灯。
哥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回来,赶紧去餐厅:“先去洗脸,我给你把宵夜热一下。”
我来到餐厅,哥从微波炉里把饺子端出来:“吃吧,下班时刚买的。”
哥坐我对面,看我狼吞虎咽。等我吃差不多了,他问:“下午打架的事处理好了吗?”
“小菜一碟的事。早处理好了。不放心,回来晚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十分诧异。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安装了监控设备,专门监视你行踪。”哥跟我开玩笑。但他怎么知道的呢?
“事情处理得很好,不过,这种事本来可以不发生的,你预先没跟他们订制度?”
“订是订了,都是劳动纪律,工作要求之类的,没想到会打架。”
“没想到的事多着呢,以后做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
“知道了,哥,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吗?”
“什么时候了,快十二点了,还不去洗?我怎么知道的有那么重要吗?快洗澡去,床上告诉你。”
很期待的上床,闹了半天哥也不告诉我。“哥,不告诉我拉倒,我睡了,以后我就不想听了。”
“你不想听,我说了干嘛。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哥来捏我鼻子。我一转身,抱紧他的头,死命亲一口:“说不说你?”
“再亲一口就说。”
“no!过期作废。”
“亲一口嘛。”哥装可怜,很少有的发嗲。“看在你等我这么晚的份上,我咬你一口。”我们吻在一起,千回百转,欲罢不能。
良久,哥说:“加成,有些事就这么巧,今天公司不忙,我就派质检科小杨到你那去看看,结果他刚到,就听有人在喊打架,于是,他站远处看戏。不过小杨对你是赞赏有嘉哟,人家可是名牌大学生。”
“哥,你以后派人来质检,能不能先打电话告诉我,我好迎接呀。”
“不要酸好不好,哥是关心你。你呀,自尊心太强,有时并非好事。做人要学着平和些,不要凡事都那样敏感,对人对己都无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强词夺理。
“性格虽难改,但不是不可以改,怎么说人都要在社会大熔炉里历练呢。事情经历多了,人的棱角也就磨平了。”
“我不要磨平。人没个性还是人吗?唯唯诺诺,窝窝囊囊,活着有意思吗?”
“怎么说你是呆子呢。就爱走极端,还以为这是性格呢,社会这么大这么复杂,它不可能适应每个人,反过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去适应社会。就说质检吧,哪个公司不抓?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