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或渊嘴角微扬,心底有些得意。他发觉,自己似乎无意中拿捏到了傅阳的软肋。感觉非常好。
过了一段如同残废般的日子的傅阳在手武能吃饭、文能写字的第一时间就打包了东西走了,等翟或渊得到消息,他已经提着赔罪的礼物去找邢大人了。
快半个月过去,赔罪的礼物不能寒碜,赔罪的态度不能敷衍。傅阳买了两份大礼,前去邢大人家。
他到邢家已是巳时过半,他被请为座上宾。
邢大人回屋换了便服,终于姗姗来迟。
傅阳起身作揖,“邢大人。”
“陶学士,请坐。”邢大人坐下来,脸色有些严肃,直入主题道:“陶学士,你说是户部尚书让你来找我的?”
“是。在户部尚书行刑前,下官曾去见过尚书大人,为了十年前陶丞相之案。”傅阳顿了顿,说:“实不相瞒,下官曾受陶大人一饭之恩,是以绝不相信陶大人是那种人。所以,我想为陶大人翻案。”
邢大人脸色骤变,端着瓷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为什么?”
邢大人静默许久才将心中的那股激动的情绪压下来,他长长叹了声气,道:“你不必问了,陶丞相的案子不可能被翻案。陶学士,我知道你对陶丞相敬重之情,但是翻案一事不要再提。”
傅阳一时无话,面上沉静如水。
“陶镜的案子居然连提都不能提,这中间肯定是涉及到了很多高层人物。连邢大人都不敢得罪的人,官职肯定非常非常大!”
“说不定就是太子!”89757附和。
“除了太子,还有很多人啊,皇帝有那么多儿子。除了那些皇子,还有一些高官也是有可能被牵涉其中的。”
89757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其实七皇子也有可能的。”
“十年前翟或渊才十几岁。”
“但是他的母妃不小了啊。”
“……”言之有理。
傅阳思考的时间太长,长到邢大人心里愈发焦虑。他余光瞄了眼邢大人,道:“邢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陶学士明白就好。”
“看来陶丞相的案子涉及很多邢大人都无法反抗的高官啊。这么一来,我也就有个范围了。真是多谢邢大人提醒。”
邢大人拍案而起,“陶讯之,你!”
傅阳轻轻拍拍他的手,“邢大人,您不愿意跟我说,不如将当年的卷宗给我看看?也不必您拿到我手里,您只要不小心……让我看到就可以了。”
“混账!陶讯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天本官就当没见过你,你不要再来见本官了!”
“邢大人,你这么激动,我很怀疑你想包庇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傅阳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与试探,“猜测得大胆些,这些人可能是二皇子、三皇子、太子、惠妃、……皇后?”
傅阳说了几个人,邢大人的脸色依旧,没有太大变化,直到他说到“皇后”。他蓦地变了脸,陶镜被冤一案居然是皇后主谋,这让他怎么翻案?
心中惊涛骇浪,但脸上平静如水,得出结论,“也就是说,当年陶丞相之案的背后主谋是皇后。”
邢大人一脸怒容,“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诶呀,走过路过的小可爱们,什么文收、预收、作收的随便动动小手指收一下啦,谢谢大家,么么哒(^з^)
第40章 七皇子的入幕宾
傅·陶讯之·阳与陶镜同姓,他又如此迫切地想为陶镜翻案,莫非并不是施恩与报恩这么简单?
邢大人瞪着傅阳,“你是陶镜的什么人?”
傅阳不动声色,道:“陶丞相于我,不止是恩人,更是再生父母。十一年前,我是手无分文、吃饭都靠讨要的流浪儿。在我快要撑不下去时,遇见了陶大人。陶大人不嫌弃我脏,不嫌弃我臭,带我去饭馆里吃饭。陶大人走的时候担心我无法生存,安排我去学堂学习,让我住在学堂中,还给了我一些碎银。”
他望着邢大人,情真意切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将陶大人的恩情铭记于心,不敢有半分遗忘。邢大人,晚辈绝不相信陶大人会贪污受贿、残害忠良,更别说是谋反了!”
许是傅阳太过诚恳,邢大人的怒火渐渐被平息,“你想报恩的心情我了解,但是翻案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提了。”他叹息,“而且,这件案子是没有卷宗的。”
没有卷宗……啧,陶家上下那么多人,就因为皇后的私欲而一个不剩。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啊。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打扰邢大人了。”傅阳起身,诚挚道:“不论如何,晚辈还是要谢过大人的。”
“不必客气。陶学士,听我一声劝,不要再想着翻案了。”
傅阳拱手作揖,“是,晚辈知道了。”
离开邢大人的府邸,转了个弯,傅阳定在了原地。他愣愣地看着转角处等着的马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几步走上前去,“七殿下。”
翟或渊帘子都没掀,“上马车。”
“是,谢殿下。”
马车动起来,傅阳与翟或渊对面而坐。
傅阳个子矮,坐着都比翟或渊矮很多。翟或渊眯着眼睛看他,忽然问:“你的鹦鹉呢?”
本以为翟或渊会问他找刑部尚书做什么的傅阳:……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它在家里。”他去见邢大人,肩膀上还站着只鹦鹉,似乎有点不尊重对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