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紧张地问:“是不是太颠簸,伤口裂了?”
“呃……没有,算不上太痛。”楚齐喉中一紧,他逗燕飞羽玩笑,不该令关维担心。他也喜欢燕飞羽的事,本应向关维坦白,但三人总在一起加上他又受重伤,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燕飞羽也藏不住脸上的关心,眼神飘飘忽忽不好意思向他那边看,犹豫了半天才道:“你别靠著坐,躺平会好些。”
说罢又向角落挪了挪,给楚齐留下充裕的空间。
关维跟著点头,“我把车停在道边,你躺下歇一会。”
“不可,我们若想脱逃,时间是关键。萧糙古的步兵肯定还在山中搜找,他的骑兵则会顺著官道向北,两边汇合後再搜向东方和北方。他定想不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所以只要赶在骑兵前面穿过官道向西方去,他们就会越追离我们越远。”楚齐虽痛但并非不能忍,他只是逗燕飞羽玩,哪敢真停下休息。
他们确实是在和时间赛跑,关维无奈又赶起马车。燕飞羽拧著头仍不看他,却不停轻踏脚边的被褥,意思是你躺下应该更舒服。
楚齐心中好笑,很显柔弱的又叹一声。“唉,躺下也是颠,若有人能让我靠在他怀里,定能缓冲掉不少颠簸。”
“燕子,你帮帮忙,让楚齐靠一靠。”关维想也不想就发了话,燕飞羽瞪大眼,心说让他靠在我怀里?那岂不是要我抱著他!这种姿势太,太……
燕飞羽立刻又红透了脸,要他主动抱著狐狸精,实在太难为情也太让人期待了……
“不!大,大师兄你来抱著他,我,我去赶车!”燕飞羽突然发觉他竟对此事心怀期待,吓得嘴不利索,撩车帘就想向外钻。
“你会赶车吗?快去,别让楚齐久等。”关维挡住位置不让他出来,他一头撞上关维的後背,心慌意乱稳不住身体,一屁股坐在了铺好的被褥上。
“唉,还是有人靠著好……”楚齐哼哼著挪动身体向他靠来,他慌忙小心揽住,扶著他没受伤的右肩,蹭著调整位置靠在车厢上,再稳稳将他抱在怀里。
我不是想抱他,只是我真的不会赶车。燕飞羽在心中反复念了几遍,这才感觉抱得心安理得。只是怀中身体又香又软,就连那淡淡血腥也透著香甜,他不由心猿意马,盯著他近在眼前的白皙脖颈,只要一低头就能在他颈子上吮出一朵小梅花。
“阿维,再快些也无妨。”楚齐倚在温暖的怀抱中,心中舒坦眉眼带笑,向後仰头枕在燕飞羽肩上。
楚齐若未叫这一声,燕飞羽险些真的吻了下去。他猛然回神,但现在只要扭头就能亲到他的脸颊,只能僵著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心中默念三字经外加百家姓,勉强将杂念抛出脑外。
“好,燕子,你把他抱稳了。”关维掀开车帘又看,燕飞羽红著脸,紧张的快要冒了汗,楚齐则一脸轻松,眯著双眼似乎很享受。他心中一暖,放心的赶动马车,扬鞭催马驾车疾行。经过一夜奔波与生死考验,他们三个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辆马车上,互相依靠,互相慰藉,此时的温馨更显珍贵。他觉得心头热乎乎的,他们已经是不可以分离的一个整体,谁都不能缺了谁。
(三十)
时过正午,虽然天气还算不错,但薄云微风中,早春的二月仍显阴冷。镇西的这条路因与官道通达,路上行人虽不多,赶车拉货的却不少。
关维驾著马一路紧催,但不时有需要避让的马车,甚至还有慢腾腾的牛车挡道,他们想快,但实在快不到哪里去。
只是慢还不算,眼看前方竟堆积了不少行人车马,像是排起了队,他心中一沈,忙拉停马车,向对面过来的人打听。
“大哥,前面到了哪里?怎麽走的这麽慢?”
“前面就上了官道,不知道哪来的官兵堵了路口,挨个盘查,男的必须解开上衣露出膀子,说是在抓一个逃犯。幸好只查西去的,不然这大冷的天,真冻的够呛。”那人摇头笑了笑,显然很庆幸他是向东边来,不在搜查的范围。
等路人走远,关维向後侧身,低声道:“我们调头回去,现在还不晚。”
“萧糙古好大的胆子,他私调大军,竟还敢白日行军,否则我们定能赶在他们前面。”楚齐恨恨地哼了一声,萧糙古私调军队若想不被朝廷发现,这麽多兵马只能昼伏夜出,他骑兵虽快,但天亮前应该追不到这麽远。看来萧糙古为了杀他已经豁出去了,完全不怕被太後治罪,好在他已提防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早做了准备。
“我们回去更会陷入他们的包围,不如就从这里突破。你们一会听我的,我和燕子稍加改扮,一定能混得过去。”
楚齐面不改色,又拿出那套女装,燕飞羽心中一突,难道要扮成女人混过去?虽然心有排斥,但仍然伸手去接,楚齐却冲他露齿一笑,“帮我脱衣服换上,我是娘子你是相公,我们现在是新婚回门的小夫妻。”
燕飞羽顿时脸红,对他的话不敢回应,只是手忙脚乱的帮他脱衣。敌人既然只查男子,当然是楚齐扮成女人。
楚齐又摸出一支银簪,解开发带随意挽了一个发髻,示意燕飞羽替他插上。燕飞羽哪干过这个,插了几次也没能固住,楚齐凑在他耳边,低声笑道:“笨蛋,多绕几下勾住就好,哼……这次便宜让你占大了。”
“这样怎能算占你便宜!”燕飞羽不服气的辩解,绕著他的头发好歹插住了簪子,心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