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灭口的话,你还能坐在这里吃包子吗?”关维险些气乐了,随手拿个包子堵上他的嘴。这家夥编起瞎话张嘴就来,希望这姓陈的不要轻信。
他想著向陈择一抱拳,“我兄弟二人不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厮却说我们图谋不轨,实在可笑。哼,我们江湖人本就不爱招惹朝廷的麻烦,既然如此,耶律将军,我们兄弟告辞了!”
他拉著燕飞羽退到一边,偷偷向楚齐挤了挤眼睛。楚齐知他是担心自己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这是要由明转暗,暗中护送自己回京。他虽然心中不舍,却也顺著他的话道:“唉,恩公这就要走,小弟还未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呵呵,我们救人危难,并不图报答。耶律将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後会有期!”
他领著燕飞羽转身就走,燕飞羽正是求之不得,能少看楚齐一眼他就少心乱一回,最好从此後会无期再不相见,就没人和他争大师兄了。他想到此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楚齐,心说也不能不相见,男子汉大丈夫,该负的责任我不能不负……
想到负责任他又红了脸,不敢再想忙追著关维离去。
耶律景德吐出嘴中的包子,又在旁大叫:“别让他们走!那两人才不是过路的,他们和耶律楚齐都有一腿,是三个不要脸的断袖!”
“你嫉妒我官职比你升的快,想害我,倒也找个像样的理由。”楚齐未现怒色,似是听到可笑的笑话,冲他不屑地摇头。
陈择干笑了两声,心说副使大人一定是气糊涂了,这种话比说耶律楚齐图谋不轨更不可信。“耶律大人,您和耶律将军各执一词,属下不敢妄断,只有派人送您和将军去见王爷,请他老人家决断。”
陈择很快有了取舍,耶律景德只是被绑著,甚至还和他们同桌而食,显然耶律楚齐没想取他性命。既然杀人灭口不成立,那定是要绑了他回京理论,而这一去,说不定南院的枢密副使很快就要换人了。至於那两个离开的汉人,目光如炬行动有风,又一身江湖习气,确实像耶律楚齐口中救他的高人。既然人都走了,他当然不会再把他们抓回来,去得罪这位王爷面前的红人。
“如此有劳陈大人,还请速速安排船只,送我们过河。”楚齐也松了口气,关维果断离去他虽然不舍,但他们毕竟是宋人,二人离开也省得陈择追究他们的身份来历。等陈择走後,他再与他们重聚就好,至於那些负责护送的小兵,还不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
他拿定主意,看了眼仍不依不饶在旁吵嚷的耶律景德,一脸不耐烦的哼道:“陈大人,请再拿一套枷锁过来,我那两个武功高强的恩公走了,我怕路上制不住他,被他反咬一口。”
“你敢给我上枷锁!”耶律景德火冒三丈,若不是被阿哲按著,定已跳上了桌子。
“你谋杀朝廷命官已犯了王法,我当然敢。没把你打囚车装木笼,就已经给了你面子。”楚齐不屑的冷笑,胆敢暗害他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讨到便宜,耶律景德当然也不例外。
陈择备下专船,安排了十五人的小队沿路护送。楚齐这下有了将军的派头,骑著高头大马,前呼後拥的招摇过市,耶律景德再气愤也没办法,脖子上套著枷板被两名士兵押著,彻底变成了阶下之囚。
“哈哈,他摆起架子果真有将军的气度,看他从前在我们面前,只像个文弱书生。”关维站在人群中看著他从眼前过去,满心只有喜爱早忘了他杀人时的狠厉。他又赞叹一番,这才骑上马,远远地跟在队伍後面。楚齐能文能武又有一副爱惜百姓的心肠,这麽优秀的人却对他情有独锺,真是他三生才修来的福气。
燕飞羽见他眼睛里都快闪出了星星,愤愤地跟在旁边磨著牙根,却又说不出狐狸精的坏话。耶律楚齐是什麽人他也看明白了,聪明果断为人正直,还生了一副招人喜欢的俊美容貌。相处久了不要说大师兄,就连他也……
他猛地拉马停下,只觉天昏地暗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三魂七魄都被震得出了窍。
“燕子?”关维忙转到他身边,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惊恐样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想什麽?吓成这样?”
“啊……没,没有。”燕飞羽结结巴巴地摇头,看到关维一脸关心,他心中稍安,心说就算耶律楚齐招人喜欢也招不到我的头上,我喜欢的人永远只有大师兄一个。
“大师兄,我喜欢你。”
他惊魂未定脑子跑神,心中想的话突然就冒出了口。关维闻言一愣,随之无奈的在他头顶重重揉了一下,这才收回手催马向前。
燕飞羽见他如此,心中酸酸地难受。他低下头缓了口气,催马跟上两步正想把憋了十五年没说的真心话,多跟师兄说上几句,就听关维的声音略显低沈,缓缓地道:“燕子,对不起。若我早些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很高兴的接受。但现在,我只会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燕飞羽喉中一哽,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十九)
“现在我有了楚齐,我真的很喜欢他,更不会辜负了他。”关维扭过头,看到他悲伤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痛,但说出的话仍是拒绝。想要楚齐和燕子变成朋友,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所以他不能再让师弟心存幻想。不如趁著只有他们两人时,和他把话说清楚,万一他忍不住再痛哭,也好不让他在楚齐面前失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