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小爪子小心地抱住垂落在地上的袖子,没有被拒绝,它噌得一下蹿到那削瘦的肩膀上,讨好地磨蹭白皙的颈窝。
林嵘摸摸小兔子胸前的绒毛,又问道:“百里兄,雷旬的目的是什么?”
百里承低着的头又抬起,目光朝天空看去,试图透过蓝天白云窥得其后的本质,却只道:“不知,或许是为了……”
后边的话隐入风声,林嵘等待几息没有得到重复,也不怎么执着,指尖隔着小兔子的肚皮抚摸那颗看不见的丹药看,喃喃念着:“很重要的东西么?”
手拿红绫的少女在树木之间飞速跳跃,长至腰部的竖双马尾迎风飞扬,时不时有充斥着火灵气的术法光芒在其身旁爆裂。
在少女的身后有一头妖兽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便吐出火球攻击,炽热似乎能烧灼万物的高温包裹少女,本就不多的衣物越发减少。
竺冬似乎陷入了困境,被追得毫无反抗之力,她前方的路树木渐渐少去,水流自高空在坠落地面的声音传来。
一条瀑布拦住所有去路,竺冬俏脸一沉,妖兽的吼声越发响亮,宛如股孤注一掷,她足尖在瀑布旁的崖壁上一点借力的同时扭转身形,手中红绫猛然飞出,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享受这自投罗网的猎物。
轰隆,碰撞发出的巨响传出甚远,尘土遮掩战情,几息过后少女单膝跪地的身影有些朦胧模糊,妖兽巨大的身体就在她面前,尖锐的利齿就抵在她的颈部却没能刺穿品尝,又是一声轰隆,妖兽倒地化为一颗拳头大的丹药,周围的地上满是细小的红色蜘蛛。
“啪啪啪”传来一阵鼓掌声,有人影从瀑布后走出,声音清朗温和,“许久不见,竺冬你的妖虫越来越厉害了。”
竺冬低垂着头指尖在地面前后反复摩擦几次,红蜘蛛像得到召唤迅速隐入土中消失不见,昨晚一切她的神情有些别扭,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知晓自己这一术法。
几息后她站起身收起红绫缠绕在臂弯上,手指勾着绸缎的末端逗猫儿一般打转着,美目瞥了眼自己本就暴露现在越发减少的衣服,双手微拢遮挡,而后看向雷旬扫了一遍四周,疑惑道:“雷大哥只有我们两个么,储大哥呢?”
“储道友稍后便至。”雷旬离开瀑布的阴影,苍白病态的皮肤暴露在红日下,一阵风就能吹走魂魄似的,他走到竺冬身边将一件外衣披在竺冬身上,顺道儿接过竺冬刚刚得到的丹药。
“其他的……”竺冬想到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目中却没有*的少年,不由地问出口,却在看到雷旬灿烂但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时,止住了话头。
“还差四个,罢了,先走吧。”雷旬同样忽略这问题,清点着丹药数量,而后带着竺冬向着目地的前进。
竺冬是同他一道长大的,两家之间交情不错,此次天洞季谷之行,有些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比如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天洞最后一关所制造的幻境,而打开那只有一个孔洞的钥匙便是林嵘先前炼制的九颗丹药的合体。
天洞背后季谷中有什么,他们自然也知晓一些,为了防止利益冲突,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当然也不同。
两人急速向着某处疾驰而去,路途中与赶来的储天禄汇合,综合丹药后发现还缺了一颗。雷旬沉默片刻,暂时不去管这枚丹药,在他看来林嵘最终还是会来找上他的。
森林的一面是沙漠一面是海洋,而在三者的交界处却是一处黑暗地带。雷旬望着下方像蒙上一层黑布的深渊,同竺冬二人对视一眼,便下降落入其中。
在三人走后大概一个时辰,两个身影出现在深渊的上方。一脸冷凝的雷旬手持法器,法器上的指针正对深渊,林嵘趁着空闲,拿出传讯符尝试着联系茧峥,可惜结果还是同先前一样。
“我们直接下去?”林嵘捏捏怀里兔子的耳朵道。
“嗯。”百里承点头,冷淡地瞥了林嵘一眼,一副你不直接下去还要怎么样的表情。
林嵘顿时将心里浮上来的各种小念头压下去,乖乖跟着百里承往下走。毕竟这是救命恩人啊,知恩图报他还是学过的,等等,这个词好像用的有些不对?
深渊内部的黑暗就跟浓墨般,一点亮光都透不出,林嵘走了几步就看不清前方的路,连神识都救不了他。
百里承回头的时候,林嵘跟他相差了近十米,皱了皱眉,他冷着脸往回走抓住林嵘。
“多谢。”瞅着扣住自己手腕的人,林嵘嘴角翘起,露出两颗小虎牙道谢。
百里承没回应,走路的步子细微的缩小。
林嵘察觉到后,收起的笑容又露了出来,好奇地问:“百里兄,你是怎么看清的?”
百里承脚步一顿,淡淡道:“附近有一条暗河,其中有一种灵草名为目花,吃过一次,便能看清。”
“原来如此。”林嵘点头,他肩上的小兔子听到目花二字时耳朵动了动,兔唇咂了咂。
他还想问点什么,却不料刚一开口,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这声音很微弱但其中蕴含的威力半丝不减,直扑二人而来。
百里承面色微变,脚骤然划出一个奇异的角度,而后脚尖点地抓着林嵘的后领急速后退,与此同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声闷哼。林嵘略略一听,刹绝便出现在掌中,指尖勾动弓弦,一支鲲鹏箭瞬间射出击向黑暗。
目不能视,林嵘不知道射中没有。百里承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凝重万分,他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