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脚了!这只小狐狸!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调解和稀泥之下,赵承勉强同意留下一万人以防万一。纪桓犹不乐意,还是李固暗自戳了他一肘子,他才不清不愿地噤了声。
回头私下里再跟陛下还个价吧。
可这一钱掰了两半花,已是赵承能退让的极限,如何再肯答应纪桓?
刀剑无眼,他只愿给他最安稳妥帖的防卫。
赵承心里的算盘打得好好的:纪桓赶走几个流寇也不过月余的事,以那群乌合之众的智商,再加上他们拖后腿的卓越能力,完全可能拖到大军归朝。而且纪桓领兵在外,他们也未必就敢轻举妄动,毕竟雁门离长安不算远,快马加鞭几日便回,他们都不一定攻得下长安城。
纪桓启程时,身边跟了实打实的七万人。他一点都没有意气风发的感觉,刚出长安城,就开始担心起未央宫中的赵承来了。纪桓愈发恼恨起匈奴人来,要不是他们背信弃义趁火打劫,他就不用提心吊胆仓促出征,赵承也不必待在危机四伏的长安城里。
直到对上匈奴军,纪桓才知道自己大概是上当了。
大单于伊丹在战马上对他遥遥致意,流寇?大单于亲自坐镇,怎么会是流寇!
纪桓的心沉了下去,这是有人故意引他来到雁门,好叫长安空虚,他们就可伺机而动了。
必要速战速决!
作者有话要说:
☆、万夫之关不可当
大单于一出手就是十万铁骑,幸亏纪桓带的是纪延年留下的精兵,不然可能早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了。纪桓心里焦躁,不愿恋战,只恨不得飞回长安,解了未央宫燃眉之急。
可惜也由不得他。
不过赵承那边,还真没有这么捉襟见肘。
说来还得归功于赵琰的那帮“好帮手”。
纪桓到达雁门后即刻被匈奴军缠住,不几日双方就进入了胶着状态,这应当是他们逼宫的最佳时机了。可赵琰怎么也没想到,那帮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讨个说法”的亲友居然在关键时刻怂了,一个要从长计议,两个要慎重行事,再加上老长沙王从中和稀泥,一时间这宫愣是没逼成。
赵琰真是要吐血三升了。
而那边纪桓在经历了最初的慌张后,便迅速找回了理智。如今想要无功而返是不可能的了,别说伊丹不会放他走,就是为了这雁门望眼欲穿的万千黎民,他也没法走。
只不过双方兵力勉强算得上相当,真要算起来,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士兵体质上,周军还都不如匈奴。如果不能出奇制胜,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败退匈奴兵。如此一来,长安危矣。
人都是逼出来的,第一次上战场的纪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急出了一身汗,然后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纪桓看着稳重,骨子里却是十足的赌徒,越是危急的时候,越爱剑走偏锋,更何况这一回也容不得他不赌了。纪桓咬了咬牙——此计若是能成,那这伊丹的败势就成了一半。
周军在与匈奴人对峙两日后,突然有了动作。
伊丹单于出帐一看,远处尘土飞扬,声势浩大,折腾得好不热闹。纪字大旗迎风招展,耀武扬威。伊丹不识字,对他的老对手纪延年的旗帜却是相当熟悉的。
伊丹心中一凛,这难道是纪延年当年的那支军队么?
想到这里,伊丹静如止水的心也忍不住掀起了一丝波澜。纪延年一直是他最敬重的劲敌,可惜年寿不永,让他永远都没法在战场上打败他了。但是他的骑兵还在!这个想法让伊丹如何不心痒?如果能够打败纪延年的骑兵,是不是也能稍稍平了些遗憾呢?
伊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披甲上马,准备应战。
他的斥候早就报过了,周军一行共七万人,伊丹一看对面这架势就觉得果然差不多。可他好胜心既起,竟不欲胜之不武,便也只点了七万人,将剩余的三万人马尽数留在了后方。
伊丹想不到,他这公平决斗的任性,居然歪打正着救了他一命。
匈奴人刚刚冲入对方军阵时,杀得颇为尽兴。伊丹在后方观战,觉得双方势均力敌,还挺满意,可时间一长,他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虽说此地风沙大,又是两军交战时极易扬尘,可也断不至于连周军的一丝一毫都看不清啊。不仅如此,自己人冲杀进去,竟也被尘土所掩盖。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勇士了若指掌,可能连战况都看不到。
但若说有诈,也不尽然。周军至今未见颓势,那七万人就算没全上至少也上了六万,不然如何与自己的匈奴勇士势均力敌?想到这,伊丹心下稍安,无论对方将领如何奸诈,只要他手中无人,还怕他翻出花来不成?
可陷入敌阵的匈奴人,却不会这么想了。
为首的是伊丹大单于麾下第一勇士稽士顿,有万夫不当之勇。对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稽士顿是不屑的,纪延年之子又怎样?这世上虎父犬子的难道还少么。
他最初对上纪桓时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是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赋予了他野兽般的直觉,没过多久,稽士顿便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风沙实在太大,让他几乎有些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周军。一直有周军前赴后继地成为他剑下亡魂,可是——
别的不说,敌人数目实在太奇怪了。简直就像他身陷重围,对方有十倍的人数似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纪桓远远看着,远没有他脸上表现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