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却不再多说什么。
水莲心被那笑声吸引,一步一步走近求真厅。苏岷不太敢在楚王面前拉扯,因牟渔没发命令,锦衣卫也只是警戒,没有上前阻拦。
水莲心道:“我一会儿入宫去的,顺路帮你送信好不好?”他想为沐慈做点事,哪怕是这么小的一件事。
沐慈没理会他,只对牟渔眨了一下眼,道:“叫和顺来。”
牟渔结合之前沐慈问的北戎细作的事,脑中灵光一闪,点头:“的确,只有和顺能完成这个任务。”
——这么点小事,也不理会我吗?而且,看上去,沐慈和牟渔之间交换眼神的默契,让水莲心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凋零下去。
和顺抽条长高了些,这老实孩子依然恭顺,低眉顺眼过来请安。
沐慈摸他的头:“还好我身边还有一个笨的。”
和顺:“……”
当做夸奖,殿下至少还需要他。
牟渔:“……”这孩子嘴笑耳朵根了,还真当夸奖了。
沐慈才说:“和顺,你带着信入宫,当面送给三哥。不管三哥问你什么都如实回答,知道了?”
和顺笑着点头:“知道了。”
“去吧。”沐慈没仔细交代,然后,又满是意味地看了牟渔一眼。
牟渔很明白地点头,招来一个夜行卫,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夜行卫点头,领着和顺离开了。
沐慈坐下……很快又侧过身体,斜斜倚着软榻。
牟渔很心疼,目光扫过沐慈的下盘:“还疼?”
“这才几天?恢复总有个过程。”沐慈倒无一丝痛苦之色,对乐恕伸手,乐恕递给沐慈最新的文件。
牟渔叹口气,心疼道:“你这好两天歹两天的……趴着吧,我给你揉揉。”
沐慈趴下看文件,牟渔一边揉捏一边道:“本想让你在家好好休养几天,可偏偏事情太多,不仅没功夫歇着,劳心劳力,还得时常往外跑……我看你脸色差多了……”
沐慈一点不嫌弃有婆妈暗属性,一直碎碎念的牟渔烦人,把文件放平,乐恕知机赶紧在下面放个垫子。沐慈拿羽毛笔签了字,还给乐恕用印,才对牟渔道:“哥,给揉揉腿。”
牟渔捏了下去,叹道:“你这样撑不撑得住?明天还要赴琼林宴,后天又上朝。你这坐也坐不得,站更吃不消……不如再请几天病假,哪都别去了,反正你的病也没好彻底,一些事让朝上自己处理也成。”
“琼林宴不去不行。后天要说重开边贸的事,议题我都提交了,不去不好。”
水莲心一直站在外头,也没谁管他。见到沐慈受罪,还要做这么些事,眸中满是担忧疼惜。
因沐慈一直在谈lùn_gōng事,苏岷听了几句感到十分不安,趁没人注意他们,就拉住水莲心,很强硬把他拉着往外走……
乐恕看外人走远了些,忍不住有些忧心问:“爷,让和顺送信,怕是不安全。”
沐慈却泰然直白道:“恩,我就是让北戎人看见。”
“爷是要放过北戎使节?”
“一直就没打算真拿他们怎么样,不过让我‘受了惊吓’,给点安慰,送点赔礼也是应当的。你知道,我最近又是建九归港,又是修有轨粮道,造有轨马车……花钱如流水啊,打算找他们应应急。”
乐恕:“……”
您这么大一壕,说自己没钱,不怕被雷劈吗?
耳力敏锐到极点的水莲心,最后听得这话,再被拉远些,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难怪不让自己送信,只让和顺去。
——还有,雁奴使坏,算计别人的时候,总是这么智珠在握,坦然可爱的吗?
苏岷看的水莲心神经质一样又笑了,感觉有些惊悚——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
一听说和顺带来了楚王的亲笔信,德光帝在第一时间就接见了他。
和顺递上了信。
德光帝今天是工作日,正在垂拱殿处理奏章,他第一次拿到他亲爱的小九弟给他写的信,就什么乱七八糟奏章,比如各国使臣联合上奏抗议“楚王诬陷使节”,“陛下您亲口说过不伤使节,为何食言?”的控诉也顾不上了。
他心里猜着信里会写些什么,迫不及待要打开,却在看到漆封时察觉不对——有动过的痕迹……
德光帝生气,居然有人敢动他亲爱小九弟给他写的信!再看一眼低眉顺眼的和顺,召彭予附耳过来,这样那样吩咐,叫彭予把和顺带下去了。
德光帝打开信,果然,里面折成叶子形状的纸张,也有动过的痕迹,有些凌乱不公整。德光帝一肚子火气,但只能暂时压下,打开看到满满一张纸,都是他小九弟招牌式的迥劲有力的羽毛笔字……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真是亲笔信啊!
德光帝知道小九弟没好好念过书,看着满纸缺笔少画的“白字”只觉得九弟好可爱。横向排字他看着有些不习惯,但加了标点,还是能够愉快地读下去的。
读到第一行的称呼——亲(被叉掉)敬爱的三哥……
啊,我是“亲爱的”三哥……
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身旁守着的起居郎和新封为翰林院修撰的状元郎,都忍不住别开了脸——陛下,您脸上的笑容真是“蠢”得太明晃晃了,直接闪瞎狗眼啊。
沐惗看完信,欣慰又心疼——九弟总是如此深明大义,又一直关心体谅自己。只是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九弟,怎么肯让一个外人,或者说一个敌人欺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