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几步。
大贺居道也下意识退了一步,马上觉得在弱小的大幸人面前丢了脸,皱眉眉。其中一个卫士撑着胆气叫嚷:“我们是北戎使节,这是我们最尊贵的罕达亲王,你们胆敢伤人?违抗大幸皇帝的旨意?”
沐祺身为大皇子,听这话恼得血气上涌,更不喜欢这个什么罕达王看向九王叔的眼光,虽然他年纪小还说不上来那目光哪里不对,却知道那不是尊重。
他刚想站起来,却被王梓光拉住了手,冲他微微摇头。他看看依然神色淡漠的九王叔,就把同样一脸愤愤的弟弟拉住了,让他稍安勿躁。
牟渔朝锦衣卫做个手势,锦衣卫关上保险栓,垂下手臂。
北戎狗腿见状,上前两步叫嚣:“你们大幸人不是一直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吗,怎么客人来了,连个座位都不知道让一让?”然后又朝着沐慈方向走了两步。
大贺居道也一脸矜贵高傲地,等人给他让座。
锦衣卫横臂,再次阻拦。
因楚王在二楼,这里陆续过来的都是顶尖权贵子弟。大幸朝追星族又有很多,特别是这些权贵高官子弟大多可蒙祖荫,不用天天苦读忙碌,所以长日漫漫生活空虚,追星的人就更多了。
楚王的俊逸绝美,不似凡间的姿容风仪,本来就让他拥有一大票的“颜控”忠粉。有强大能力,却克己守法,贤德仁善,更是收获了一大票看品德的死忠粉。
更因为楚王绝顶聪明,心有大局为国为民,每次出手必是大动作,也必有一个“你好我好国家好”的结果,早就成为了大家心目中“多智近乎妖”的大幸的守护神了。
天京人口有百万,八成以上是他的粉。只是这年代没围脖,不然慈粉能破亿。
这些慈粉一看,嗨!竟然敢欺负我们美丽睿智又仁爱的楚王,大家不干了。
“我们可没有请你们来,这么没礼貌,你们算哪门子客人?”
“恶客,从哪来滚哪去!”
“滚回去,北戎狗!”
“在北疆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十几年不得寸进,还想到天京来找打不成?”
“……”
若非沐慈预先招呼过,这群目中无人的顶尖权贵子弟早招呼身边的侍卫,先揍了再说了。
北戎狗腿在本国也耍横惯了,一直以为大幸人软弱可欺,如今看这里群情激奋,个个目露凶光,且身边都有高手侍卫掠阵,一个不好真会挨揍。
被揍之后不管怎么抗议报复,法不责众,不会受太大惩罚,而自己一顿揍已经挨了,可不划算。这狗腿却也不能退缩,看一眼脑门凝聚黑云的大贺居道,只好梗着脖子说:“你们陛下有旨,不能伤了使节。”
这是真的,因为四国使节团到达后,总会遭到无名攻击,有一次西凉使节遭受了实心铁弹子攻击。认真一抓只抓到一群手握弹弓熊孩子。
天京府尹和卫尉寺卿,永远在事发后赶来,一来先将自家孩子护下,言明大幸律典已经修改,(在楚王坚持下)十二岁以下小儿不追究责任,只追究监护责任……嗯,找家长?熊孩子不说父母名姓啊,天京城人口多不好找。
一番扯皮之后,两位大人只带走了孩子去问话,其他再不管了。
不行,这次是实心铁弹弓子,下回来个实心箭头,实心匕首了。使节团为自身生命安全计,联合起来上本,讨要个说法。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就算鸿胪寺卿方如远身份高贵,若使节真死了一两个,容易引发战端,他不怕担责任,只怕打乱国家部署,就把使节团联名的讨说法的奏章递上去了。
本来,这奏本在尚书省就要被打回的,原因是“描述不准确,数据不精准”。但使节团表示:谁没事计算自己被几人攻击几次呢?还需要分秒不差的时间段,那个……次数太多不记得啦。
还是楚王听说,仁爱又友善地说:“我们是主,人家是客,‘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才是华夏泱泱大国的美德。”
好,这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说得实在太好,简直就是君子之国至上美德之一,于是在“精确法则”制度推行至今,已成大幸规范依赖,首本模糊的奏本被送到了德光帝的案头。
已被精确法则养刁了胃口的皇帝,看着一堆“若干”“约”“余”就觉得糊涂,不过大意是表达清楚了,于是下旨:希望百姓们拿出一点大幸上国的风度,理智克制,在使节团不伤人的情况下,不要伤害使节团成员,以免造成国际纠纷。
所以,“不伤使节”是德光帝明旨说过的,大家对皇帝很尊重,虽可以封还圣旨,但下发行文生效的圣旨都会遵守,而且真正有风骨的大幸人,都不会阳奉阴违。
所以攻击使节团的熊孩子都被家长拎回了家。二楼的权贵更有沐慈事先招呼,还真不能动手。
……
期间沐慈一言不发看窗外,眼神都懒得投一个到北戎使节身上。
牟渔没什么表示,重新拿了玫瑰剪枝。王梓光朝北戎人吐舌头做个鬼脸,继续倚在沐慈怀里也看外头。
乐声已经接近了,欢呼声也越来越近,状元快到了。
大贺宰相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无视他,还是自己心水的美人儿,又看大家都“退缩”,敢怒敢言却不敢动手,胆气大了,双眼一眯!
电石火花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射向了沐慈。
牟渔冷笑,都没起身,扔了一把剪下的枝条将匕首打偏,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