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厅走,一边问戚焱:“人都到齐了?”
“都在等候您。”戚焱回答。
戚焱是戚风的堂弟,字燎原,新任的楚王府右长吏,传说中和李易之密谋策反牟渔的人。
“行,开个简单餐会。”沐慈感觉怜霜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怜霜柔顺说:“王爷要理事,我……还是告退了。”机密事情,他这种身份,听到一个字就是个死。
“没事,过来,这事与你也有些关系!”沐慈对怜霜招手。怜霜咬牙想了想,反正他这辈子已经打定主意,生死都是王爷的人了,只能死在他手里,于是听从了沐慈的话。
沐慈一边走一边问:“你怕知道的多,我哪天把你灭口?”
怜霜不回话,抿着嘴,明显默认。
沐慈被逗笑了,连身后跟着的牟渔和戚焱也笑,弄得怜霜不明白状况,有些无措,两只瞪大的眼睛妩媚又无辜。
乐招慢吞吞解释:“卫公子不用害怕,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你不泄密就无事,哪怕泄密,也只会交给督查司调查,你可以申辩,证据确凿才定罪。王府不设私刑。王爷若私下害你,也是要受惩戒的。”
“别多想。”沐慈拍拍怜霜,吩咐,“燎原,你将王府规矩,督查司奖惩条例整理成册,交一份给怜霜。他现在是王府奉乐,是王府的一份子,该明白的也得明白。”
“是!”戚焱点头。
怜霜惊得愣在一边,慢慢消化这种违背他常识的规矩。又想自己竟然真的获得了承认,这种承认不是楚王私人的宠爱,而是成为王府属官,被楚王下属承认,简直像在做梦。
这一点改变,只因怜霜冒死入嵠丘示警,又不肯让凤落带他去什么安全之地,执意留在楚王府。刚才宫中变故,锦衣卫被调遣,为以防万一,戚焱又要把怜霜转移,依然被怜霜拒绝。
怜霜只说:“我受王爷大恩,在王爷危难之时,我也将与王府共存亡。”他能为王爷做的,也就如此了。
怜霜因勇敢和忠诚,获得了王府上下的承认。
求真厅内。
大型会议圆桌,沐慈落座,左手边本是沐若松的位置,如今空了。牟渔坐在他右手边。其他人依次落座。
牟渔先介绍一个新人:“这位是乐招,夜行卫天枢长子。”
乐招站起身,对大家行礼。
大家点头,对这个相貌平凡,笑容憨厚的少年表示欢迎。这会儿大家都没见识到乐招的杀伤力,心中嘀咕:如此平凡的少年,有什么值得殿下赐姓?
会议开始,沐慈安抚大家:“内宫叛乱,有惊无险,不用担心。”又问,“秦山如何了?还有其他伤亡吗?”
乐镜回答:“其他人无伤亡,秦山这几天没感染,一周后就无碍了。”
“让人准备膳食,一边用膳一边开会。” 沐慈又看向众人,“今次行动每个人递交报告,提出改进意见。以后行动计划必须考虑到人员安全,尽量避免无谓伤亡。”
牟渔叹气:“阿弟,伤亡是难免的,我们已经对秦山提前告之风险,他是自愿的。”
“我知道,但人才培养难得,不能用来消耗。”
这也有道理,牟渔应下。
大家对珍惜下属性命的沐慈,心里更感激了一层。
卫终还有些云里雾里,隐约知道此次宫变,殿下才是螳螂身后的黄雀。但他却不知其中过程,自己被排除在外。他心中气馁,虽明白自己身份立场上不如牟渔等人,可明白归明白,还是不舒服。
不止他,石秩脸色黑臭,白霖也不高兴。
沐慈看出来了,道:“根据保密机制,有些事该让谁知道就必会告之,不该谁知道的也必有因由。今天宫变,说实话我也只是自己推测出了内情。一切计划都由阿兄操作,他觉得不适合对我说,这事也在他权力范围内,我就没过问,只提醒一下他不能越权。”
卫终惊讶张嘴。
……瞒着大家倒罢了,竟然还有瞒着主子,私下行事?
主子居然也没管,放权也放得太厉害了。
牟渔有沐慈撑腰,也很是欠揍道:“我觉得这些小事能自己料理就随手料理了。再说阿弟也不喜欢玩阴谋手段,索性让他安心养身体。”
这是小事吗?
差点把天通个窟窿,把大幸搅得天翻地覆!还随手料理……卫终想起他看到红色求救信号,魂都吓飞了。知道御林军围攻重华宫,他差点没吓尿。
卫终怒瞪牟渔。
面如锅底的石秩对牟渔比个约战手势:“明天!”打一场,揍死你个阴谋家,敢把我也当猴耍。
牟渔冷脸点头:怕你啊?
沐慈道:“行了,阿兄你详细说说。”
牟渔点头,道:“阿弟救梅将军陷入昏迷三个月,尽管避入嵠丘,还是会有风声流言,难免有人心思浮动。就有李易之找上燎原探听消息,欲收买我背主。”
戚焱点头:“我知道李易之与永嘉公主有些首尾,不怀好意,刚好国公爷觉得宫中几个女子烦人,索性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然后引蛇出洞,直击七寸!”
牟渔笑了两声,手搭上沐慈的肩:“他们诱我,说我可以接收你的一切。钱财、势力,人手,甚至封我为异姓王,世袭罔替,封地也给我。说实话,还真让人动心。你觉得呢?”
沐慈问:“那你怎么没动心?”
牟渔很坦然道:“累!我最多是个将才,听命做事,做不了一个王者。”牟渔亲昵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