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好事!如果之前沐慈是云端的神像,怜悯苍生,却睥睨无情,让人仰望,膜拜……不敢靠近。现在的沐慈依然是神仙中人,却凝聚了血肉,有了平和悠远的生命气息,让人心生亲近。
“自己玩,我有事处理。”沐慈道,站起来要进内室。
王梓光:“……我不是来玩的。”他行动比脑子快,小炮弹一样扎进沐慈怀里。乐守动了动,默默收回手指间的一枚暗器。
“你真没事吗?”王梓光理智回笼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觉得沐慈很温柔不会伤他,就大着胆子环抱着他的腰,“难过就和我说说吧。”
沐慈没生气,温和道:“我不需要安慰。”
“别憋在心里,大……”王梓光想说大表哥,但想一下还是别戳心了,就道,“大不了哭一下,我们都不会笑话你。”
沐慈:“……”
谁来把这个狗皮膏药撕开?
……
王梓光非要跟着,沐慈也没计较,看牟渔也一脸惊奇,知道他们的想法,只道:“我已经调整好了心境!没有时间悲伤,做该做的事吧。我不能……让子韧的牺牲失去价值。”
牟渔大感欣慰,说公事也好,他把握度,剔除琐事,只有两件值得他一提的事。
一是四邻国的使节团不约而同,一起申请重开边贸。
二是御史弹劾两王斗殴!
楚王和定王调动两个番号几万人打了一场,这相当于大国两司令调兵斗殴那样,即使两王是以什么军演的名义……可大家没听过军演,还死了好几个人,影响太恶劣,所以御史咬住不放了。两王相斗太轰动,导致外国使节要求重开互市的奏章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至于反目原因?
楚王和北海郡王的私情,知道的人都三缄其口,夜行卫配合定王封锁消息……看了北海郡王在军演中表现的人对他只有钦佩,根本不会把他往艳色上靠拢……所以,大家只猜两王忽然“反目”,是为争夺人才。
楚王不高兴自己培养出北海郡王,定王一句“回家成婚”就召回——这不是摘现成的果子么?说不定还带走一些机密呢!
御史的弹章摆了一桌子,说实话,身为左丞相的赵咎不是头痛,是结结实实松了口气的——若两个都掌兵的实权王爷似之前一般好成一家,德光帝就危险了。
幸好!
赵咎心里盘算怎么叫皇帝两头安抚,好两头逢源。
王又伦被御史的弹章给弄得紧张了——因为大部分指责都落在楚王头上。
德光帝那个汗啊——他家小九弟到底拉了多少仇恨啊,定王这个三十多年的老帅被说成了备受欺压的受害者。作为听了两位皇子说辞的皇帝,心都偏到没边了——哼!都是定王的错,我家九弟喜欢谁就是谁,就该把人洗洗干净送九弟床上去,居然敢反抗?还敢动禁军欺负我九弟?
但御史当朝抗议,又真死了人,德光帝不能当做没事,只能力排众议,将事件调查交给了枢密院。本来军事调动的事,叫枢密院调查是最合理的……如果枢密副使不是卫终的话。
御史抗议无效,王又伦却松了口气,觉得皇帝有信用,并没有趁机打击楚王。
下朝后,德光帝本想微服去看自己小九弟有没有伤心的,据说这次军演,最终还是判了侍卫六军输,这么说……九弟应该也受了情伤。
谁知他的朝服还没脱,就被太妃的人截住了。
慈明殿
德光帝明显感受到了谢太妃浑身上下洋溢的喜气,谢太妃高兴地问他:“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到母后这里用一点。”
德光帝对在这里用饭有心理阴影,十分忐忑道:“儿臣用过了,母妃无事的话……”
谢太妃赶紧拉着他,兴奋问:“楚王和定王闹翻了?”
德光帝立即升起防备,和稀泥道:“没有的事,两王最是深明大义,亲睦友好……”
太妃打断:“别哄我,一百二十里外的涝坡都被几万人踩平了,还没闹翻?”
“两支禁军是在军演……”德光帝心不在焉,九弟输了,好想去安慰……
“什么军演?就是纵兵私斗!”谢太妃试图定性!想起自己娘家将要和定王府联姻,转了话锋道,“完全是楚王霸道,竟然不允许北海郡王回家成婚,这是什么道理?为此竟出动禁军想要压制定王,不自量力。好在定王老于战阵,将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听说死了好几个兵丁,那可是我大幸朝的大好儿郎呢,君家你一定要一查到底!”
德光帝立即摇头:“母妃慎言!”要是按这样的话定性,九弟麻烦就大了。又道,“明明是定王府霸道,见九弟培养出的北海郡王优秀异常,又熟知许多机密,想抢回去,才有此军演比拼。至于误伤了几人,具体情况有待查知。”
谢太妃:“……”
到底谁霸道啊,谢太妃忍不住说:“北海郡王可是人家的嫡长孙啊。”
“北海郡王是楚王指定,朝廷亲封的侍卫六军监军,自古以来先国后家,是定王府没理。”
谢太妃:“……”
德光帝还在气咻咻。
“我不和你争,如今他们两家反目,我们可以安枕不说,还可以借你舅舅与定王府的联姻,把定王拉拢过来……你现在做两件事:一是让兵部主持审查,压制楚王!二是你赶紧下一道圣旨,给四娘与北海郡王赐婚。”谢太妃眉目飞扬,盘算着要尽快敲定婚事,不仅得定王助力,听说那北海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