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欲要再扑上去,被他俯下身来紧紧压制在软皮座椅上,吐出的热气就喷在我脸庞,“疯够了?”
我怔忡。他接著去解我衣扣,那指风凉凉地扫过下腹,是个人就不能忍。老子暴起挥动腕上镣铐击他眼窝,被他凌空架住,狠狠地甩到老子胸膛上。冷金属砸得我痛呼一声,低头看时,迅速泛起了大片红肿。
李重晔眼角抽搐了下,邪狞气焰一下子就收敛了,老子再挣扎时他只按住我,粗著嗓子说,“还动。”我不动了。上次将他推到楼梯下的教训还没忘呢,他现在看著是软下来了,可软下来也是条眼镜王蛇,盘踞在宽大後座,时刻准备著,朝我来上一口。
光溜溜的肚皮露出。老子肋上全是骨头,腰也没几两肉,细得跟他妈娘们似的,当然没他有料。他拈著我内裤的白色棉边,嗤笑一声,被我十倍地瞪回去。
昨天那几支五花八门的药膏又被他取了出来,好看的五指探向我,不耐烦地催促,“脖子。”老子沈著脸不给他,被他磕著下巴顶上去,“叫你抬头。”
微寒的薄荷香在车厢弥散开来。他沾著那东西摩擦我胸 乳和下腹,药物和手指的双重刺激让我细细地抽气,他那狗耳朵一定听见了。要不手下力度也不会骤然轻了许多。只是一张脸还是万年紧绷,目不斜视,那个书卷气,那个正经派头,专注得好似正在磨墨。
老子一丝不挂的上半身被他当砚台操够了,这孙子转而去脱我鞋。哪怕肿了个大包,老子脚踝也比他那双兽爪要瘦削得多,他单手就可以捏起,然後一圈圈裹上那些我说不出名字的绷带药物。
李重晔身後车窗紧紧封闭著,憋得老子脸色发白。那上面镶嵌了一小块什麽都没有的明净天空,亮光从天外照进,将他侧脸的轮廓烘托得分外英挺。我望著他深邃眼眶和紧抿薄唇,不明白这类人。不好好去当他高塔上的王子,干嘛非得和我这堕落犯混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忍受脚腕钻心的痛,听见自己在道,“李重晔,你这样太烦。”
李重晔鸟也不鸟我,又他妈开始装聋作哑。
人们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告诉我劝诫我,你是坏的,你是不正确的,你不该那样那样,喋喋不休将老子一棍子全盘打死,从不肯平下心来安安静静听我说一句话。连李重晔也是。
我也有想往干净和光明的瞬间……我也有放下对世界的恶意满怀,把自己折腾得像个脆弱的傻逼,只为说出一句忠告的时候。
为什麽你们不相信呢。
他把我包扎好的腿放到座椅上,起身。哗哗的水声传来。一会他洗完了手,顺道打开车窗,又过来翻动我腕上镣铐。早上在浴室泄愤的那一拳,让镜子的碎玻璃划破了指骨。手铐一解开,血液重新恢复流通,疼得老子嗷呜打滚。
李重晔按住我翻个不停的身子,惩罚地凑上来揪我耳朵,彼此呼吸相交,他朝我脸上看了半晌,忽而笑了,“你哭什麽?”
他拨我睫毛,指腹沾染的水湿痕迹不容狡辩。我朝他一梗脖子,“老子哪里哭了,这东西自己流出来,你管得著吗。”妈的这破壳子太不顶事,一受疼就忍不住流泪。
他脸上的愉快保持了好一会儿,“因为我没上你,就感动得哭了。你说我管不管得著。”
我操。李重晔被外星人附体了吗。分明几天前还是听我说个操字,都要急上脸的主儿。进化太快了点吧。
我的震惊没来得及表达,他就牵起我手,执著棉签,清理伤口的碎玻璃渣。清冽晨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灌进来,拂动他衬衫一角。一瞬间整个车厢都飘满了甘冷的蔷薇香。
那味道到处都是,躲也无处躲。我看著自己手掌被捧在他怀中,那麽丑陋的血肉模糊的一小团。我看著他,平静地叫他名字,“李重晔。”
这孙子埋头倒弄我那小破手,“嗯。”
“你真想上我,我就让你上。”
他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绑纱布系带没一刻停滞。
我不想让他又把老子的话当废话,接著说,“就这一次。”想想加上句,“什麽体 位任你挑。”
他把碘酒镊子和纱棉都收到急救箱里,俯身给我穿衬衫。眼神盯著那几颗白痴纽扣,没挪一寸上来给我,耳根却慢慢泛起红色,“什麽上不上,你他妈色 情画报看多了,晚上回家全都给我烧掉。”
我忽然觉得他这粗口爆得有点可爱。当然,我也够傻逼。而且我还更傻逼地说下去了,“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他扭头望了望窗外景色。张张口,什麽都没说,只是提醒道,“学校快到了。”半跪到座椅旁为我套鞋,套好了整整我衬衫下摆和衣袖,一路摸到老子受伤的左手,拾起那白布缠绕的爪子,饶有兴趣,当橡皮泥似的捏了好一阵。忽地在上面吻了一下。
我当即一爪挥过去。他无耻闪躲,“对伤者的祝福礼,你妈妈没给过你?”一脸无所谓地看我,那眼神好像在说,真可怜。
我跳下座椅握手成拳,“狗屁。”
推开门下车。李重晔跟在我身後出来,一出来就被他那群同样出身高贵的狐朋狗友围住了,叽叽喳喳个没完。黑衣众保镖驾著车,无声退出校门。
我拖著脚,像个小丑一样背对著他们离去。渐渐地那群狐嘶狗吠听不到了,我找了颗绿意峥嵘的银杏树靠上,风吹树叶哗哗作响,鸟鸣啾啾,叫得人心焦气躁。左手纱布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