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没逼问,就跪下把孙远兴入宫的时间、次数都招了。
曹准持着搜捕令来到孙府,孙尚书面色死灰,持着刑杖正一杖一杖毫不痛惜地往儿子身上招呼。
曹准举着药房,厉色问道:“都水监孙远兴,此药方可是当日你带入的?”
孙远兴披散着头发,一脸惊恐,爬起来仔细辨认了药方一阵,道:“正是!父亲,这就是孩儿给文妃娘娘求的助孕偏方,是娘娘让孩儿求来的!”
曹准道:“孙远兴意欲弑君罪名成立,绑起来,带走。”
孙远兴抓住孙尚书的靴子,喊道:“父亲,那真的是助孕偏方,孩儿没说谎,救孩儿!救救孩儿!”
侍卫缚了孙远兴的双手,孙敬山怔怔地看着哭喊的儿子被扔上马车,一摆手招来总管,说道:“备车,去霍相府。”
霍相逗着鸟,听孙敬山火急火燎地把事情说清了,抬起眼,看着孙敬山面色蜡白的脸,道:“令公子闯下如此大祸,恕老夫无力相助。但事情还有回转余地,文妃乃是太后侄女、太子的母亲,皇上若是念在文妃为产子之功,兴许会从宽发落。到时老夫或能为孙大人向皇上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争斗
钟雪麟得知消息后,当下命人备车前往宫中,却被远公公拦在了福宁殿外面。
“皇上龙体欠安,需要静养,钟大人请回吧。”
钟雪麟道:“劳烦公公再通报一遍,本官有要事与皇上说。”
远公公不耐地进去了,不一会带了门出来,道:“皇上说了,不见。”
钟雪麟又气闷起来,正要说“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却见曹准一身堂服来了。
二人相互行了礼,曹准道:“钟大人别白费力气了,皇上方才说了,谁也不见,有事明日朝上说。”
钟雪麟气得胸闷,叹一口气悻悻然回府了。
次日早朝,钟雪麟换了朝服,早早就在午门外等候,钟鸣鼓响,满朝文武列队行入太和殿,不一会,皇帝穿着绣着五爪金龙的皇袍驾临了,满朝官员立即跪下来山呼万岁。
钟雪麟抬起头仔细端详皇帝,只觉得他比上回见面时又苍白了不少。
皇帝在龙座上坐了,曹准举着折子踏前一步,跪在地上,将孙远兴与文妃私通下毒弑君之案的调查始末详详细细地禀报了一遍,又道已找来了该案的重要证人:江湖郎中潘医师、御药房抓药的黄药师,此时正在殿外候着。
皇帝道:“宣证人进殿。”
一旁的远公公忙扯着嗓子喊道:“宣证人进殿。”
殿门开了,两个人惶惶恐恐地走了进来,拜在地上。
皇帝道:“曹爱卿问吧。”
曹准道了句“臣领旨”,转过身对着三人道:“潘医师,当日孙远兴前往拜访,你写下这道药方,药房中有毒草‘罂粟草’,此事有误么?”
“没错。那位大人让小人开一份慢性毒药,别的小人没敢多问。”
曹准又道:“黄药师,文妃娘娘的丫鬟玉儿是否曾持着这张药方到御药房取药?”
黄药师道:“是。玉儿前后来过三次,共抓了一个月份的药。”
皇帝点头,道:“好了,带下去吧。”
两人被拉拉扯扯地带了下去,曹准收了折子站回原位,朝中静默了一阵。
皇帝开口道:“文妃、孙远兴意欲弑君,论罪当诛六族,立即执行。退朝吧。”
此言一出,满堂吁然,皇帝这一着不仅是没念在与文妃的夫妻情谊,甚至连太后的面子也不顾了。霍中佩还在琢磨着皇帝若是问自己的意思时该怎么回答,不想皇帝决绝地做了决定,也是一愣。
孙敬山和全迁承二人面如死灰,腿一软伏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叫喊起来。
钟雪麟往前一步,拜在地上高声道:“求皇上收回成命。文妃乃太子之母,求皇上手下留人!”说着,深深地扣下头去。
皇帝看着钟雪麟,冷冷地道:“君无戏言。退朝。”接着再不看满朝文武一眼,自顾自地走了下去。
钟雪麟跪在地上,手心一阵发冷。
文妃在文淑宫前向西而立,听了圣旨,她惨淡地一笑,陈公公用朱色漆案端来一只酒樽。文妃伸出玉指举起鸩酒,淡淡念了句:“夫妻五年,我可曾看清过你一刻么?”仰头将鸩酒一饮而尽。
霍相回到府中,紧缩了房门,在黑暗中独自思索了许久。从辽金挑衅开始,朝中好像有什么开始改变了。先是拥重兵的襄平王,接着是掌管兵部的孙尚书,以及掌管新进官员的全院事。不到半年,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三个人便不知不觉地被皇帝处理了。霍相惊恐起来,不仅是因为自己最锋利的獠牙已逐渐被拔掉,而是发现,皇帝已开始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自己。
霍相略一思忖,取来笔墨写了一封信,命人火速送至襄平。
“千万要交到晋王爷手上。”霍相嘱咐道。
是夜,皇帝在福宁殿听曹准禀报完处决结果,让他退了下去,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会奏折,发现自己半天没读完一句话,遂狠狠地用朱砂笔在每份奏折上都划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叉形。
只听殿外远公公喊起来:“钟大人,万万不可,皇上交待了谁也不见!”
话未落音,殿门已被用力地推开,钟雪麟怒冲冲地迈进来,后面追着一脸难色的远公公。
“皇上恕罪,奴家拦不住钟大人……”远公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帝扶住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