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盗跖晃了晃手中拎着的仍然摆动尾鳍的两尾鱼,“当然是用来吃的。我扂**嘛要放生?好不容易钓到的。”
呵呵,这人当真是有趣的紧!
白凤刚想开口,二人的身后一阵异响。
“公子,您的酒。”
白凤接过两个酒坛,然后打赏对方,直到刚出现的店小二再次消失不见。
“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盗王之王敢不敢与他的敌人对饮几杯?”轻缓的语调,酒香随风飘到盗跖身边。
“什么敢不敢的!我堂堂盗跖,怕你不成。”盗跖站起身扑了扑衣摆,笑眯眯地回答。酒香扑鼻,白凤这么讲究的人,喝得酒绝对差不到哪去。
“那就看你能不能跟得上了!”轻笑一声,白凤提着酒坛,似是未动,身形却已翩然远离江畔,足下轻点水面下一缕暗绿浮萍,又是一段不小的距离。一艘前后各悬着两盏灯笼的精致画舫静静地停在江心。
白凤前脚刚在船舷上落定,伴随着一阵细微的风声,盗跖紧随其后落在船尾。
“哎呀,不好意思,这次又是在下先到。盗王之王也不过如此。”白凤悠哉悠哉地晃进宽敞的船舱。
盗跖只觉得白凤脸上的笑容十二分的可恶。明明是这人使诈,趁他不注意抢了先机,居然还敢无耻地说这种大话。
瞧了眼手上的鱼儿,这鱼离了水,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不理那个家伙,先把这个料理了再说。蹲在船尾,盗跖专心对付手里的两尾活鱼。没注意到白凤随后又出现在身后,视线随他的动作移动。
“真没想到,你还会下厨!”鱼肉扂香气飘起的时候,白凤感慨一句,仰头饮尽杯盏中的醇香佳酿。
盗跖抬头瞥了眼悠闲过头的某人。“喂,别只顾自己喝酒。不是说请我么?!”
船尾的地方足够大,白凤走过去,递给盗跖一坛美酒。
月华倾洒,轻烟袅袅,两人隔着一方小小的炉灶,时而安然对斟,时而举箸品尝鲜美的佳肴。好像他们并不是敌人,而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盗跖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并不是爱受约束的人,喝酒如同他的性情,喜欢痛快地灌一大口,就算有酒顺着嘴角流下,也只是随意地用手背一抹,然后继续。不过他的酒量并不怎么好,跟大铁锤他们拼酒总是会输的那位。而且,平日里他也没什么机会喝到上等好酒,不一会儿就有些熏然醉意,话也多了起来,也不管坐他对面的是谁。
白凤与盗跖刚好相反,拿着一个精致的酒盏慢斟慢饮,也不多言,大多时间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言语,偶尔会**上几句。就这一会儿相处,倒是把盗跖的心里话掏出个七七八八。
“你、你说,那个盖聂有、有什么好?不就、就是个剑客么!大侠而已,为什么蓉、蓉姑娘那么喜欢他?”盗跖大着舌头,吐字不清地不停念叨,整个人都快趴到甲板上,手里搂着酒坛子不放,歪着头问坐在对面的白衣人。
“你喜欢端木蓉,所以讨厌盖聂?”白凤挑了挑眉梢,轻声询问。
“没、没错!什么大侠啊!不就是个、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不知道盗跖对于那个盖聂是个什么评价呢?!
“是个、是个……”攀着酒坛,盗跖不满地低头,大声嚷着,“是个大面瘫。也不会笑,板着张脸、脸啥的,成天冷冷的,都快变成小、小高第二了!真不知道蓉姑娘喜欢他哪点?”提到端木蓉到没再磕巴。
面瘫?白凤举着酒盏,听到盗跖这般形容,摇头失笑。确实挺贴切呐!
酒后真言,盗跖这人表现的还真是淋漓尽致。跟敌人相处还如此不设防,不知道该说他是大胆呢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