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莹白得半透明的脸,盈盈闪动的眼眸。
一切都已在酥透心扉的雨中酝酿,
化成一壶浓浓的酒。
他的玉笛子从嘴边放下来,抬首望着那竹林的上空,那里有鸟在飞,唧唧喳喳地闹个不停。
“如果人也可以像鸟一样自由,那该多好!”
燃羽轻轻地叹着,他的眼中盈盈闪动着的那种渴望让我不忍。
“你想飞吗?”我看在他说:“我带你。”
他眼中的惊喜流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他施展羽渡术飞了起来。
我拥着他凌空而起,
飞旋中片片请翠的竹叶洒落身上。
我看见他的脸如同春日朝露一般轻灵。
甜酒一般醉人。
他漆黑的发散乱地缠绕在他白皙如玉的脖颈上。
子夜般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的光芒,
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
* * *
傍晚的时候,我渡水到江边,又看见那抹绿色的身影。
在烟雨中,那一叶轻舟之上,
我听他吹那首空灵婉转的曲子,
曲子还没有吹完,我就已经醉了。
我凌波渡水跳在那轻舟之上。
小舟载着我们在碧波的河上轻轻的荡过。
“你曾经看过秦淮河的夜景吗?”
我问他,“听说那里的夜景很负盛名。”
话刚一开口,我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问错了。
秦淮向来是烟花之地,而他是一个祭司,我曾听说过南朱的祭司是不可以近女色的,却这样问他,就像问一个和尚是不是花和尚一样。
绵绵的细雨终于停了,天已经黑了,一轮圆月升了上来,皎洁的月光照连了秦淮河的水,闪烁流动着犹如碎金。月光也照着摇船的人,更显得他的皮肤莹白如玉,我半靠在船尾,欣赏着月下的秦淮美景,欣赏着他。
一阵郁郁的脂粉味传来,我们已经近了灯火阑珊之地,一声声的娇声艳语传来,河上停泊着一支支装饰鲜亮的花船,船首立着窈窕娇美的江南美女,那些女孩子热情地拉住他的衣袖,他却远远地躲开了,那样子有趣得紧。
“好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看见他窘迫的样子我也不忍。
我们上了岸,进了一家小酒馆,买了两瓶女儿红。
回到了船上,举起酒瓶一人一瓶地喝起来,他才喝了一口就呛到了。
“你从来没有喝过酒吗?”我问他。
“嗯”
因为他原本白皙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染成如同蔷薇的粉色,很是诱人。
品人如品酒,
而他的味道清冽香甜得如同一壶陈年的女儿红。
入口恬淡,细细品味,后劲却醇厚清冽。
昙花的美正是因为它的短暂,
一瞬而过,
无法触到的美丽。
在夜色下他美丽得如同深夜盛开的昙花。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狂乱,他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眼波盈盈如水。突然他将我压在船沿上,深深地印上一吻。
秦淮河的波荡漾着,晕出金色的光晕,映照着船舷,映照着绝代风华的他。
深埋的爱
小船摇摇晃晃地,晃得我睡不安稳,我睁开眼睛,触目所及的却只有淡淡的晨曦和蒙蒙的青光,那叶飘摇的轻舟上就剩下我一个人,燃羽已经消失得没有影踪。
我的肩膀上还披着他那件翠绿的衣衫,仍然带着他留下的香,独特的神殿中槐花的清甜味道和竹叶的清香。我可以想象到他帮我披上衣服的温柔神态。
我四处寻他却寻不到,船正停在岸边,高高的芦苇被晨风吹得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我上了岸,回到皇宫,在那竹林里寻觅良久,却也寻不到,菏塘边,花圃里都寻遍了,也寻不到那丽人的芳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