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的眼光随即落在了紧闭的浴室门上,隐隐的水声正从那扇门後传出。
十八(虐的前夕)
听着浴室里莲蓬大开的水声,肖楠顿了下朝浴室门口走去,曲起食指正要碰上玻璃门的时候,水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肖楠并没有关严实的门从外面被人敲响了。
“放外面就好!”敲门声只响了两声,韩诚略显喑哑的声音就从浴室里面传了出来。
回过身去肖楠便看到了拿着韩诚的睡袍从二楼上来的陈叔,陈叔看到浴室门口的肖楠,想也不用想地便示意肖楠不要出声,然後拉着肖楠便朝床边走去。
“陈叔。”眼见着离开了韩诚的听力范围,肖楠呐呐地叫道。
“我说小祖宗,我找你半天了,你怎麽在这呀!”陈叔的话里满是焦急和迫切,听到浴室里继续传来的水声,才压低声音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一口气就快提不上来了,这个节骨眼你在这干什麽?”
肖楠闻言瞪大了眼睛,低垂的双手瞬间反握住陈叔的手臂,颤抖的声线听得陈叔也是一阵心慌,“陈叔,我父亲在哪?他在哪?我要见他。”
“就在他原来的下人房间,但是房门落了锁。”打量了下肖楠苍白的面庞,陈叔叹了口气,“钥匙在少爷那,除非少爷允许,否则任谁也进不去。”
陈叔话的尾音刚落,肖楠转身便朝浴室冲去,也顾不得韩诚的反应,现在他一心只想让医生来,让韩诚开门,然後救他的亲人。
“等等!”陈叔反手抓住了肖楠的手,急急说道,“孩子,你就想这麽冲进去?”
肖楠被突来的情况冲昏了头脑,经过陈叔的提醒才回过神来,韩诚本来就还在恼怒自己的出逃,甚至不惜把自己假手他人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要是自己现在再不听话惹怒韩诚,那结果必定是适得其反,到时候自己的父亲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看着眼前慈爱的陈叔,肖楠後退了几步颓废地坐倒在真丝地毯上,看着身下华美的地毯,喃喃念道,“那我能怎麽办?陈叔,我该怎麽做才能救我的亲人。”
“会有办法的,孩子,会有办法的。”陈叔蹲下身将放在睡袍上面的一张化验单递给肖楠,注意到肖楠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勉强扯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说道,“孩子,少爷他还在乎你,只要你不违背他,陈叔相信你父亲会得救的。”
出现在肖楠眼中的是一张胃镜检查单,单子上面是胃镜检查的结果,在图的下方写着简单的两行字,“胃炎,轻度糜烂。”
“这个检查是少爷回来便吩咐的,少爷知道你这两年的经济处境後,直接叫了安源的私人医生来,这个人是肠胃界的权威。”
“我明白了,陈叔,谢谢你。”接过陈叔手中的检查单,肖楠看着陈叔悄悄退出房门,攥紧手中的检查单,安静地在床边跪了下来。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肖楠将手中的检查单扶平整,而後放在了韩诚的睡袍上,用睡袍上的腰带压住,朝已经被水汽覆盖的浴室门边膝行过去。
韩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场景,肖楠双手高举着自己的睡袍垂着头跪在浴室门口,肖楠的身上穿着的仍是刚见面时的那身衬衣。
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赤裸,韩诚顿了顿便绕过肖楠朝床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刻意擦干的水迹顺着韩诚的完美的身躯滴落下来,湿了高昂的地毯,之後便是床上的被子被掀开的声音。
韩诚躺在床上不说话,肖楠自然也不敢移动一点,更不敢放下因为高举睡袍而酸痛无比的双手。
时间一久,饶是肖楠拼命咬紧双唇告诫自己要坚持也承受不住手臂关节本能的抗议,手臂开始有了一阵接一阵的颤抖,连带睡袍被举的高度也下降了不少。
“怎麽?这就受不住了。”韩诚的声音突然传来,肖楠闻声连忙将睡袍举得更高。
躺在床上盯着浴室门口跪着的肖楠,韩诚知道肖楠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训练,不可能坚持得住,更不会是发自内心地表现得如此驯服,说不定这个人表面跪着,心里却已经把自己骂了个八百遍。
“如果你跪在这里只是为了下人房里那个快死的男人的话,那麽我劝你还不如现在下楼去,说不定还能说上最後的几句话。”说这话时,韩诚的眼神紧盯在肖楠身上,明显捕捉到了在自己话落後,肖楠的一阵颤抖,但也仅是一阵颤抖,肖楠还是以标准的跪姿跪在那里。
“呵呵。既然你喜欢跪,那就跪个够,我没心情陪你玩。”不知道为什麽越见肖楠这副装出的驯服,韩诚心里越是愤怒,肖楠只觉得身侧一阵风刮过,手中的睡袍便已经到了韩诚手上,连带着那张轻飘飘的检查单飘进了还没打扫的满是水迹的浴室门中。
将睡袍披在身上,看着那快要软绵在水渍中的检查单,韩诚终究还是弯下身去将它捡了起来。
凌厉的视线精确无误地落在了那两行诊断文字上,韩诚眯了眯眼睛,蹲下身子,一把捏住肖楠的下巴,肖楠刚一抬眼,无助祈求的眼神一下便撞进了韩诚暴怒的目光中。
“两年半,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逃离我身边,就是为了去过这种温饱都成问题的生活?!”韩诚一句比一句声大,传到此刻唯恐惹怒韩诚的耳里,却如纳命的修罗之音。
十九(虐)
韩诚的话肖楠实在不敢否认,一个月只有一百来块生活费的他实在做不到一日三餐都温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