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此说来,他们两个是借你的眼睛看尽我的丑态,而你是替他们凌虐我。”文华熙颇感好笑,血汗粘黏的鬓发一缕缕腻在颊边,他苦涩地在重重金玉枷锁中垂下头去:“我竟不知为何蕴恨我至此,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个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神族权贵本就是没有心的,您不也亲手在生死簿里写下了近半数族人的名字?”乌罕近乎贪婪地极力伸长脖子靠近着牢笼,手指陷在栏杆间印出一条条肉痕,是黄金的烙印:“所幸您足够美,有这幅皮囊,就算族人都死尽了,您也还能在敌人胯下承欢苟活。将军无时无刻都借奴才这双眼看着您被那魔王玩弄,大约是嫉恨得要吐血了罢?”乌罕的语速越来越快,直如疾风骤雨,惊雷滚滚。文华熙本以为自己是听不清的,但话语中每一丝刻骨的阴毒仍然清晰地戕在心里,像个银签子,将他这一炉死灰戳来拨去,百孔千疮。
“他想杀了沦为dàng_fù的旧爱,又因情势下不得手,想不到反便宜了我这个奴才,每一鞭可都是奴才在替大将军惩戒您的不贞呐……我们能共处的时间不多了,您该好生享受才是!”
乌罕的感知中看不到光影,但他仍陶醉地呼吸空气中的血腥,仿佛来自文华熙身上的血每一滴都是甜的。文华熙听得出他咬牙切齿的恨意,想来他面容定然扭曲得可怖,嘴唇抽搐,鼻翼翕动,双目空荡如冥府。
“你有深仇大恨。”文华熙算是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利用你们的神族,奴役你们的魔族,你要的是两败俱伤。我或者能帮你,但你要先帮我一个忙。”
“殿下说笑了,您如今可是赤身luǒ_tǐ,自顾不暇,谈何——”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相处’时间不多,想必你该明白我在魔王心里的分量。我进言杀了你,还是易如反掌的事。”乌罕先前一鞭正巧抽在他臀间,本就难以含住的玉势歪斜着探出了尖锐的头角,文华熙不由自主地抽搐着酸痛的小腹,勉力合拢白生生的大腿,耸动着被鞭得皮开肉绽的双臀向内吞吃那滑溜溜的玉势,面上不知何时已是泪痕斑斑。
“恐怕您不太了解在下,更不了解那个滥情的魔王。”乌罕近乎享受地舔了舔唇角,从空气中淡淡的淫靡味道,他可以判断这高贵的美人已经被抽**出了**,从耳边哽咽似的喘息声中,他猜得出文华熙定是泪眼朦胧地吞咽着心头血。尽管他自己看不到,但远在天边的将军同神帝可是通过他的眼珠看得清清楚楚,巨细靡遗——
光是想象至高无上的大皇子扭动着放浪yín_jiàn的**头和**,他便感到内心涌起一股久违的快意,想必将军也该看得很是“满意”。
“呵,是他不够了解他自己,我可以替他肯定。”
文华熙一语方毕,只听泉涌叮咚,潺潺自岩壁上滑下,依旧和缓得催人入睡,对峙的两人一时间却陷入诡异的寂静。
许久,仍是一声尖利凄然的笑打破了沉闷的帷帐,乌罕翘着小指,抖着手掂了掂手中鞭梢,肩膀伛偻着再度将它高高举起:“冲着您这份自寻死路的胆气,奴才倒有些兴趣——毕竟,奴才可是有幸和您共度了不少好时光呢!”
“呜啊——————!”
乌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绵延几代人的恨毒,尽数淬在一鞭之上。文华熙只觉那鞭稍生出了毒牙利齿,死死咬在他受过剜骨之刑的伤处,登时便全身麻痹,几欲痛昏了过去。
“住手!!!”文华熙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咆哮,却只觉自己是挂在铁钩上的一扇肉,连坚固的锁链都快吊不住他逐寸逐寸下坠的肉身,身外之音更是杳然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