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大?”铠一口咬下去。
“西瓜,西瓜很大!”澹台歌去扯师父的嘴,“咬掉毛了!”
铠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含糊道:“喜欢么?”
“什么……”澹台歌觉得有点腿软,“什么喜欢?”
他此刻站在树顶的最高处,比先前上树的那一次还要高,仿佛疏星碎月尽在身边,而脚下一片淡淡灯光,宝石一样镌刻在丝滑的夜色里,铠搂着他说:“别怕,往下看。”
夜空中点点微光渐次显现,比流萤更轻,风起时被吹远,风止时又悠悠飘回来,轻若无物,柔软无依,连带着旁边的夜色都好像变成软绵绵的一团,让人想走进去踩一脚,甚至在里面打个滚儿。
“花瓣……”澹台歌轻声道,“是破树的花瓣,真美。”
这花竟然是夜光的。
“还有更好看的。”铠搂紧了他,找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来。
身边的树叶窸窣有声,澹台歌拨开叶子的瞬间,地下升起同花瓣一样柔和的光线,那光在地面上徐缓而行,爬过小桥流水,爬过青檐瓦屋,爬过公车的车厢,爬过冰和雪那家挂着竹风铃的小店……一点点勾勒出整个小镇的样子。
“快到了,”铠又舔了舔徒弟的耳朵,说,“不要眨眼。”
几乎是话音才落的瞬间,无数虚影在光线勾勒出的轮廓里骤然闪现,高山巨湖、停云落霞、车水马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