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如此质疑晟帝,除了白孔雀,也只有祁欢喜,故两人能惺惺相惜,互相利用。
“四大家族所执的舍利子碎片是最早的先帝所赋予的,晟帝若是想要夺来必定要逐一下手,我不过是顺着晟帝操纵白孔雀的手,在背后吹了一阵风。”祁欢喜幽幽道。
祁念仙迷茫地看着自己哥哥:“白孔雀和晟帝又是什么关系?”
“这便是我要跟你解释的,”祁欢喜似笑非笑道,“白孔雀就是无量佛。”
祁念仙恍惚间还未明白,眨眨眼努力消化这意思,最终惊恐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桌上茶杯被慌乱打翻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白孔雀就是南疆王世子,接受晟帝的命令搜集四块舍利子碎片,晟帝在命令白孔雀的同时还暗地操控了孔雀教的另一支队伍——玉关临,因为晟帝担心白孔雀一人难以控制。唐门还有我祁门,几乎都是玉关临的手笔。”祁欢喜坐下来,轻轻把碎裂的茶壶一一捡起,免得妹妹不小心划伤。
“那……那南疆王府的老王爷和老王妃,是白孔雀杀的?”祁念仙惊得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
祁欢喜动作一顿,轻轻收敛手指道:“若是你遇到他,千万别提此事,我怕会影响到他进宫救人。”
这么一说,祁念仙自然是知道当年之事是谁动的手了,今夜真相大白,她吓得有些怀疑人生:“许大哥是在八卦山上遭到了晟帝人马的袭击,此刻已经被带进宫中了?”
祁欢喜摇摇头:“无量也一同上了山,可据他所说,发生了点变故,他未能好好保护到许持,所以许持坠崖了。”
坠崖。
想到那个如青松翠竹一般的青年是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坠崖,祁念仙的脸色便惨白,祁欢喜看在眼里,深深皱起了眉头。
“为何这么确定就在皇宫呢?”祁念仙追问,虽然她也希望许持未死,可如此果断定论实在有违他哥哥的性格。
祁欢喜看着妹妹,轻声道:“无量在被围攻的时候揭开了当年他父母身死之谜,以许持和段无量的关系,许持坠崖后若能生还那必定会先去皇宫找晟帝算账,之后我们彻查了附近所有地方,没有尸体。”
祁念仙茫然地看着她哥哥:“他们……是何种关系?”
“我和你大嫂的那种关系。”祁欢喜说完,仰起头看了看屋外,喊道,“你不进来吗,外面很冷了。”
祁念仙僵硬着看着沈禄冷着一张脸走进来,对方咬牙切齿道:“你若是再胡说,我真的会撕烂你的嘴。”
“那我可真要一辈子黏着让你赔了。”祁欢喜看了眼自家妹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时光一转,他们三人此刻已经身处皇宫,沈禄虽然戴着□□却也已然是冷着一张脸:“祁欢喜,你该庆幸现在你逃过了一劫,如果不是念仙在家主的位子上,恐怕晟帝不会和和气气邀你来详谈,而是直接踏平你。”
祁欢喜笑了笑:“晟帝的心太大,按说当年让白孔雀拿了舍利子也就够了,他非要弄的王爷和王妃身死,唐门也是一样,江湖上都传他宅心仁厚,实则非也,他把仁厚的一面放出来让大家看,可是这些吞并不下的势力,他总是选择在暗地里用黑手来覆灭。”
祁念仙静静地听着,双手紧紧交叉而握。
“他想通过收揽祁姑娘进宫从而吞并祁门,实在是……聪明,可是他忘了,还有人想要他死。”沈禄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怒火,如今设计他最敬爱的大师兄,哪怕是皇帝他也要把他拉下马。
☆、第93章 贵妃
任所有人不知,太医院的人都知道,兰贵妃不仅仅是一个贵妃,她还是皇上的谋士,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神医赛华佗。
此刻,她一身华服,眉已描,唇已点,蜕去当日面对江湖草莽时的惊惶和平凡,演绎出了一派不可亵渎的冷漠——她对面所站的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常施。
这人前面就曾阻拦她把许持带回宫中,此刻又过来向她传话说皇上今晚有宴不能见她。
几次三番阻拦,任她脾气再好也不能忍了:“常公公,那可否替本宫传唤许持?”许持在她回宫梳洗后被带去了哪里她一概不知,派出去打探的人也未曾回来,时间一长难免心急。
“许公子应当已被皇上召见,还请贵妃娘娘安心,皇上说此事娘娘功不可没,必有重赏。”常施弓着腰状似卑微回应道,可蓝芷哪怕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冷漠不屑也无法说什么。
皇上在想什么,她约莫能猜到,可她无法正面反抗,她只求皇上以许持引出害死她哥哥之人。
彼年豆蔻,她与身为魔教长老的哥哥合计,以自己的妙手回春之力必能引得求贤若渴的晟帝垂青,她在宫中也可暗暗支援蓝笃在孔雀教中的行事,可如今她以全部心血辅佐、攀附之人,竟生了背弃之心?
“本宫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抹勉强笑意,“不知今晚皇上有何要事,常公公可否偷偷告知?”说完,一把南海珍珠簪被她轻轻放在了常施面前。
常施看了眼那簪子,自是知晓价值的,嘴角轻笑正经回道:“娘娘放心,皇上不过是宴请祁门门主祁念仙姑娘罢了,以赏祁门进贡茶叶。”
祁念仙?祁门?
很好,晟帝招揽她入幕之宾,当年神医赛华佗销声匿迹,转而宫中多了一位兰贵妃,现在,恐怕是又要多一位祁贵妃了吧。
不过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