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小师妹的私事,又没有银子赚,他跟来干嘛?”唐无泽淡淡地说,“他有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总不见得我们俩什么时候都要呆在一起。”
不,但凡唐无泽说一句话,那波斯人肯定会高兴地摇着尾巴跟上来。正因为唐无泽不开口,那波斯人反而恼火了。薛西斯就因为唐无泽把他当做外人而生气,所以才一赌气接了一单生意,匆匆离去。
所以说,这波斯人还是脸皮太薄而且太别扭。宁淮安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薛西斯把唐无泽当做心上人,可唐无泽充其量只把他当做一个合作伙伴。这般麻烦而且没报酬的事情,唐无泽当然不想让薛西斯参与其中,原因大概是不想欠这波斯人的人情。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薛西斯完全可以像宁淮安一样,用替唐语兰报仇的名义死皮赖脸地跟在唐无泽身边。只要宁淮安帮唐无泽干成了这件事,唐语兰好歹会对他升起几分好感吧?随后宁淮安只需认准了这位唐姑娘,奉上一颗真心而且永不气馁,迟早有一天他会打动唐语兰。
一想到这,宁淮安的眼睛更亮了,几乎能在黑暗中放出光来。
唐无泽冷哼一声,他一看宁淮安,就明白这死酒鬼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只是唐语兰终究长大了,这件事他虽然不会阻止,但也绝不会帮忙。
又过了一刻钟,还不见柳苑从秋月楼门口出来。宁淮安终于开口询问道:“哎,你说这位柳公子还有心情继续和芍药姑娘说情话么?若是换做我,哪怕美人再好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会。”唐无泽笃定地说,“柳苑岂会在他没追到手的姑娘面前丢人?越是在此种危机情况下,他反而要表现得更加镇定自若风度翩翩,这样那位芍药姑娘才会对他越发刮目相看。”
“我倒有些想不明白这人想干什么。”宁淮安道,“按照小师妹的说法,他家中已然有了六位很漂亮的姑娘,又何必非要去这秋月楼中寻花问柳?即便这位芍药姑娘再美,也不值得他冒着风险得罪家中的几位美人吧?你脑子灵光,能不能猜测一下这人的想法?”
唐语兰何时成了这死酒鬼的小师妹?唐无泽瞥了一眼宁淮安,说:“柳苑之所以有胆子来逛青楼,是因为他有把握不让家中那些姑娘吃醋。我不知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但像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却总是闲不住的。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反而越兴致勃勃,男人多半都是如此。”
听唐无泽这话,倒好似把他自己刨除男人的范畴外一般。宁淮安挑了挑眉,道:“既然你今天不想杀柳苑,又何必特意给他一发追命箭?”
“我只是提醒他,有人在看着他罢了。”唐无泽说,“况且只用一发追命箭了结他的性命,未免太便宜这人了。他既然敢招惹三师妹,我定要他知道我们唐家堡的姑娘并不好得罪。而且,他也该明白那些大门派的女弟子并不是什么乖巧可人从不吃醋的贤妻良妾。他想享尽齐人之福,却也得有足够的本事才行。”
那位柳公子倒是真可怜啊,竟然结下了唐无泽这样一个仇人,宁淮安没心没肺地想。唐无泽是个再可怕不过的人,他有时并不会直接要了一个人的命,反而会慢慢地扼杀一个人活下去的希望,到那时他的仇人也就生不如死了。
柳苑一回到怡红山庄,就万分恼火地将自己关在屋子中,任凭哪位红颜知己敲门也不开门。
他倒不是因为有个唐门杀手崩了他一发追命箭而恼火万分,恰恰相反,柳苑心中还有几分欣喜。那位在暗处给了他一发追命箭的人,想必就是他心仪许久的唐语兰。更何况柳苑根本没受伤,这件小事根本无伤大雅。既然这位唐门姑娘还肯给他一发追命箭,就说明唐语兰心中还有他。一个姑娘记恨你,总要比她彻底无视你好得多。事已至此,只要柳苑下次见唐语兰时哄哄她,想必唐语兰的一颗芳心很快就会被他摘下。
唐门,五毒,藏剑,天策,七秀,万花,纯阳。柳苑暗自数了数他身边的这些佳人们,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已经有了七个门派的姑娘,他现在还差三个门派就能凑齐剑三所有门派的女弟子,这让他如何不得意如何不高兴?
佳人情深,他又怎么能辜负?柳苑摇无比得意地了摇扇子,随后却目光一沉。他一看到这把扇子,便立刻想起那支坏了他好事的追命箭来。就是因为那支追命箭,柳苑才没能将那位芍药姑娘顺利赎身带回家。虽说柳苑并不会因此恼怒唐语兰,但他却觉得那芍药姑娘实在不识抬举太过自傲。
不过区区一个青楼女子,若是有人肯替她赎身,那些青楼女子自当感恩戴德将他视为恩人与神明。可那位芍药姑娘在柳苑最后一次询问时,却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柳苑倒不知这位芍药姑娘有何奇异的本领,竟能抵御系统的精神魅惑。芍药,碧荷,木槿,冬梅,少了一个他的四季景色便不完美。
然而事已至此,柳苑断不可能在那芍药姑娘面前失了风度。于是他起身告辞了,心中却暗骂这婊子着实不知好歹。不过没关系,那芍药也不过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和他身边那些冰清玉洁的剑三门派弟子一比不管姿色抑或性情都差得太多。若是柳苑将芍药带回来,芍药也不过当个侍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