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记呢?
安源又道:“不瞒你说,这部新剧,‘盛辉传媒’也是投资方之一,可是那天我却没有见到高锦阳本人。近来被头条炒得沸沸扬扬,我把这事给忘了……”
陆蒙昕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当即便对话筒那头的人道:“我还有事,先这样。”挂了电话他连忙跑回办公室,一刻也不耽搁,拍了拍坐在一旁的陈飞:“走!”
俩人冲下楼,陆蒙昕开着车往家的方向疾驰。
陈飞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收拾机子设备,一边又问他,“蒙哥……咱们这是去哪儿……”
陆蒙昕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微颤着,车子很快便到了小区门口,“你在车里等我!”对着陈飞喊完这一句,陆蒙昕赶忙跑回家。
进了门,他焦急地打开电脑,伏在桌前,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
页面被切换至灰黑色,电子设备的显示器上,猩红色的圆点微微发着亮光。
陆蒙昕感觉到自己额角突突地跳着,手心湿润,不觉间竟然心生几分莫名地快意。
回到车前,副驾上的人见他重新上车,放下手刹,继而倒挡,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丁点犹豫。
陈飞奇道:“蒙哥……咱们这是去哪儿?”
陆蒙昕惜字如金地吐了三个字:“凤凰山!”
陈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去凤凰山?大白天的,蒙哥……你没搞错吧?”
陆蒙昕打了个方向盘,车子重重地掉了个头,往城市北面开去。
“小飞,你听着……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陆蒙昕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地和他解释,“上一次在天豪君澜,就是咱们俩一起被抓那回,我在高锦阳的车轮胎上偷偷安装了一个小型的电子跟踪器。刚才安源打来电话,我想了很久……这些天公司里不见高锦阳,就连他的秘书温闲庭都鲜少露面……还有,严家山也不见了。我刚看过跟踪器,车子现在就停在凤凰山脚下,如果我判断得没错的话……”
陈飞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张大嘴巴不敢置信:“跟、跟踪器?我.靠……蒙哥,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陆蒙昕不欲与他辩解,车子下了正道,他往路边一停,“下车!记得把这个拿好……如果我两小时内还没有回来,无论如何想办法通知高层,唯独不能报警解决,听明白了吗?”话毕,他把陈飞赶下去,复又把手机抛给他,“这上面会有车子的具体位置,他们应该还没走。到时候你带人过来……千万不能惊动了警方和媒体,切记切记!”
赶走陈飞,陆蒙昕不多耽搁,狠狠地踩下一脚油门,车子笔直地向前行驶。
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江城郊区。
正值隆冬时节,凤凰山下一片枯木旧草,陆蒙昕沿着山路缓慢前行,车子停在小径一旁,前路是一片泥泞的泥路。
陆蒙昕停好车子下来,踏入泥路,凭着记忆在枯草丛中摸索,不多时便找到了那处隐匿在山林中的住所。
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东边一侧被挖空一角,残檐断壁地只剩下另外半边房檐。
陆蒙昕伏在草丛中,通过微型望远镜观察许久,渐渐摸清了房子内部的形式。
老房子被分为两层,底楼守着两个打手模样的壮丁,个高体膘,一看就知道不好对付;二楼东边的房间窗帘紧紧地拉着,西边的房门口处站着一个穿着毛衣的男性,露出半张侧脸,透过背影,约莫能够判断得出是个身材清瘦的男人。
陆蒙昕屏着呼吸将镜头缓缓拉近,画面里的男人面孔逐渐清晰起来,如墨的眉毛,秀挺的鼻梁,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充斥着疲惫与惊恐,神色不安地向四周张望。
陆蒙昕瞧清楚了,那不是别人,正是安源口中不知去向的严家山。
此时此刻,严家山被人双手捆绑在房门口的柱子前。
寒风萧索,劫匪故意把他晾在这种地方……陆蒙昕想到这里不禁发出一声笑意。
他又观望了片刻,确定二楼没有多余的人,便不再逗留。
陆蒙昕将机子安在三脚架上,透过丛丛树影,微型摄像机很好地捕捉到了房内的景象。
陆蒙昕猫着腰前进,绕过房子正门,偷偷溜到了没有人看守的东边,手脚并用地爬上树,不多时便攀上了墙沿,双脚落地,稳稳地踩在了走廊上。
东边的房子大门紧闭,陆蒙昕透过玻璃窗向内看,里头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是怎么一个状况。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蒙昕蹑手蹑脚地躲在走廊拐角处的垃圾堆里,那里堆积着一大摞被人丢弃的沙发衣柜等家具,他打开其中某个衣柜的门,身姿灵巧地躲在里头,屏气凝神偷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房门口停住了,来人似乎不止一个,对方将门打开,踱步入内,不多时陆蒙昕便听到其中一人道:“靠,居然还没死,真是够倔的。”他先是笑了笑,又对一旁的同伴说,“你看,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命都比常人硬一些。”
另外一位没有与他攀谈,只低声问里头的人,“高锦阳,事情考虑地怎么样了?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马上放你走……还有外面那一老一小,都会把他们送回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陆蒙昕一听到这个名字,心跳不禁漏了半拍,难道真的被他料中……高锦阳被人劫持了?
他一只手按压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