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去远,中有万点,相思清泪。到长淮底。过当时楼下,殷勤为说,春来羁旅况味……想而今、应恨墨盈笺,愁妆照水。怎得青鸾翼,飞归教见憔悴……”女子还在唱,冥仇深深的吸了一口,全身慢慢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经意浮现了一个女子在飞舞的杏花下,歌声十分的凄切。冥仇的父亲出征在外的时候,她的母亲便常在杏花数下一个人唱歌。
他曾经问,娘亲,你为什么唱这样的歌。
她说,在怀念该回家的人。
该回家的人?想到那已经逝去的父母,冥仇沸腾的心事又平静下来。
这一切的恩怨,就快要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就在冥仇的坐着小轿,一路心情跌宕起伏的进宫之时,这个恩怨的另一个人北冥皇重阳,却是十分淡定的坐在批着奏折,无视在他面前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的七廉。
“重阳,你真的打算这样做了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看着重阳如此淡定的继续说着,七廉这位跟了重阳许久的人,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我记得已经回答了好多遍。”重阳答的很是漫不经心,任是谁,把一个问题回答了千百遍,也很能继续……乖戾的大夫也有婆婆妈妈的一面,重阳今日是见识到七廉的唠叨。不过,他心中的某些不确定的东西,在七廉这样唠唠叨叨之下,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可是当年,太皇太后病危的时候,你都……”很多话,七廉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但就算再难以启齿,他也没有办法看重阳现在的这般……冒险。
“七廉,你是医者,你应该明白冥池的打开,需要的是机缘。当年,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是时候,如果要打开,太难,但是现在……”一改方才的散漫,重阳现在说话的时候,说话开始慎重。
“现在有什么变化呢?”当年和现在不同?七廉觉得自己对冥池的了解不比重阳少,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但是现在……我可以替他打开,他可以接替我做在这个位置上。这北冥的皇位,需要有个对苍生有利的人来做。七廉,如果我有事,还请你待他,就像对我一样……”
“凭什么,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跑的远远地……”听到重阳说话像是临终托孤,七廉立即炸毛。
“就凭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你这是欺负人。”
“算我求你。”
“我,我答应一半。”七廉觉得自己真是拿重阳没办法。答应吧,重阳一没了后顾之忧,就可能不再惜命。不答应吧,自己在拜把子的时候答应他辅佐他,现在若是……就显得很没有义气。在左右为难之下,他只能答应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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