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声庭?”沈玉芷将茶杯握在手心,有点疑惑,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想了会儿,恍然大悟,神色不再轻松,急切带着怒意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想对绯儿做什么?”
华一敏本只是单纯的想带她来这里感受别样的风景,希望这里恬淡的气息会让她喜欢,近来皇宫的气氛太紧张,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由自己造成的她还是希望沈玉芷能轻松一些。却不想这个特殊的地点,却再度激起了玉芷对她的防备心。
华一敏听到她的质问先是一愣,继而抓起她的双手冷冷的说,“在你心里我做每件事都带着目的?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长公主?你还是在爱着她,对不对?!你很恨我是不是?”因为她太大的动作幅度,茶杯的茶水被晃出洒到沈玉芷身上,长裙被印湿,沈玉芷感觉黏黏的很不舒服,皱起了眉,无声的抗议。
华一敏见她拧起眉头,一脸不悦的表情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将茶水晃出,从她手中拿出还被紧握着的杯子,用丝绢替她擦拭水渍,懊恼自己太粗鲁,又生气沈玉芷总是在坏的角度揣测她。
“我不恨你。”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说。
华一敏听到这句手上的动作僵住,“什么?你说什么?”声音有些颤抖,是难以置信。
“我不恨你。”沈玉芷沉静下来,“虽然你一直不顾我的意愿,用姑姑去世的真相威胁我,但是若是没有你,我也无法躲开皇上,那对于我来说更难以接受,我从来不曾怨恨过你。”
华一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是先皇后去世几年之后,皇帝突然宣布要立沈玉芷为后,长公主公然不赞成,皇帝只以为她不愿别人占了自己母后的位置,特意宽慰说她不用叫沈玉芷母后,华妃那时却已窥得其中奥秘,然而她也不赞成立沈玉芷为后,不仅是因为那是对于华家势力的克制,更因为她已经认定沈玉芷是属于她的。
然而立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容更改,华一敏却自有她的办法。立后之夜,她使出浑身解数将皇帝灌醉,此后又以表面上争宠实际上不断告诉皇上沈玉芷和先皇后是多么的像。皇帝心中对先皇后越是愧疚,就越是难以面对沈玉芷,沈玉芷又绝不是会逢迎讨好的人,这么多年,皇帝竟依旧待她如晚辈。
华妃本是自私的出于自己的意愿,不想沈玉芷却承了她的情,心中自然高兴,却又听沈玉芷继续说到,“我不恨你,但是我也绝不可能喜欢你。只要你不伤害绯儿,我什么都答应你,若是你伤害绯儿,我……”
华妃心中冒出的那一点儿喜悦还来不及积聚就再次被打散,沈玉芷给了她希望却又毫不留情的打碎,是,她说不恨她,却又说绝不可能喜欢她。绯儿,绯儿,这个人你是不是永远都放不下,当即打断她的话问到,“什么都答应我?!你希望我怎么做?把一切都拱手让给她?我做错了什么?皇家争位本就是常有的事,皇帝打的好主意,他心中亏欠长公主,就千方百计的想把一切都留给她,可惜啊,你说若是我将先皇后去世的真相告诉长公主,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敬爱她的父皇?哼,恐怕到时候就是把江山送到她的手上,她也不肯要吧!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中毒身死,现在只有我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答应过我永远也不告诉绯儿。皇位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最高的权势,又是最危险的顶峰。若是可以,我宁愿绯儿永远不要沾染上政治。可是现在的时局,只有她才足以挑起繁荣景国的重担。就算你争得了皇位又如何?那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到时候景国会怎样?”沈玉芷情急之下扯紧了华一敏的衣袖。
华一敏久久没有说话,真正想要的,从来只有你。可是,你的心不再这里,就只能用权势困住你的人。她完全想象的到,若是有一天长公主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自己,到时候她用什么守在沈玉芷身边?
可叹三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为了自己做的事,却永远不能有圆满的结果。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的疯狂偏执,或许是因为沈玉芷对她又如救赎又如诱惑的致命吸引力,华一敏做好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狂准备。至于景国、江山、天下,这些关她什么事,从来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乱吧,越乱越好。
沈玉芷没有得到她的回话,一个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给她们行了礼,慌乱的说,“参见皇后娘娘,华妃娘娘,皇上今日晨起,病情突然加重,咳出血来了,此时御医正在诊治,还请两位娘娘快些过去。”
两人心中俱是一惊,华妃扶起沈玉芷,两人以尽量快的速度赶到了皇帝寝宫。华妃先一步跨进殿门,去看皇帝的情况。
沈玉芷落后几步,等来自己身边的宫女,吩咐到,“快,命人即刻将消息传给长公主,就说本宫命令,让她立即回宫,不得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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