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不你要来我新买的嘛。”
“哎呦我可没享受过这么高级的待遇,这哪受得起啊!一块肥皂就把从头到脚都解决的人,如今这算是赐浴华清池了……”
“浑蛋玩意儿赶快洗澡,再废话,再废话我可进去了!”
哗——哗哗——!水声忽然间变大。
史今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见高城在看电视,什么也没说就直接闪进卧室里去。高城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其实电视里演的啥一点儿没看进去,眼角余光瞟着那个身影,魂儿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史今穿好睡衣走出来,叫了一声“连长”。高城抬头:“你洗完了,那我去了。”站起来直接往浴室走。
高城洗完在浴室里就把睡衣穿好,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半天突然笑了。md,俩男人这么避讳看来是真有问题。随即走出来,见史今正坐在沙发上刚才自己那个位置看电视,高城轻咳一声。
史今抬头看他:“连长你不睡吗?”
高城皱眉:“你不睡我怎么睡呀!”
“啊?”史今的脸刷地红了,瞅了瞅卧室的门,“还是,还是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电视。”
高城眉皱得更紧:“可是你不去睡我真的没法睡。”
“我……我……”
高城看着史今那别扭样子,突然就笑起来。“傻样,瞎想什么,我是说你现在坐在我床上,我没地方睡。”
史今低头看了看沙发,明白过来,惊讶地说:“你就睡这儿?”
“没错。”高城笑着把史今扶起来,“赶紧睡觉,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由分说把人推进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高城关掉电视,躺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唾弃自己。这房子是两室一厅,厅很大,卧室相对小很多,属于新型的房间布局。小卧室改成了书房,大卧室里摆了张床还有柜子。那床是双人床,高城睡觉不老实,床太小的话,睡着不舒服,所以特意买了大的。本来两个人躺绝对没问题,可事到临头又退缩了。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那样不合适。
高城这边纠结着,卧室里的史今同样难以入眠。这里是高城的家,高城的卧室,自己躺在高城的床上,而那个人却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史今觉得感动又歉疚,心事翻涌,越琢磨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琢磨。以前在部队时,许三多睡不着非要和史今说话,史今记得自己当时让那个木木的家伙数羊。许三多就问班长你睡不着数什么,史今说能数的东西可多了,数不过来。可是现在真的睡不着了,史今发现自己那简直是扯淡。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现在自己脑子里心里满满的全是高城的影子,数啥都没用!史今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咬牙翻身下床,他决定叫高城到卧室来睡。
打开门,客厅的灯还没有关。史今慢慢走到沙发前,看见高城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一条腿耷拉下来,睡得全无形象。
这么快就睡着了呀!史今微微有些失望,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忐忑不安……于是他关掉客厅的灯,慢慢走回卧室,轻轻地关上门。
黑暗中,高城睁开眼睛,凝视着那一道门,炽烈的眼神里有火光闪过,仿佛能把人烧穿。
……
转天早晨,餐桌前,黑眼圈对黑眼圈。
“没睡好。”高城端详史今半天给出了肯定的语气。
史今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呀。”
高城讪讪地低头。“那个,我马上得回营里,午饭你将就一下叫个外卖吧,晚上我赶回来。这是房子的钥匙,你闷得慌可以下楼散散步,但别去太远。”高城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
“师侦营那么忙,别总惦记着我,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史今温和地说。
“你只管休养,什么都不用做,凡事别逞强,我才能放心。”高城直视史今的眼睛,认真地说。
史今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娇贵,连长你当我纸糊的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不放心。”
“哎呦放心吧,我好好待着,不会把你房子烧了的。”
“混蛋玩意儿你……”
……
最终高城还是很不放心的被史今催促着离开了家。本来高城还想请个保姆专门照顾史今的生活,史今一听都快炸毛了。“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用人伺候,保姆来我就走!”高城见史今情绪如此抵触,也只好作罢。
自从史今来了以后,高城很想每天都回家,可实际上根本无法做到。师侦营平时就很忙,再赶上演习实验拉练什么的,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周能回去一两天算不错了。
可是家里住着个伤病员,这个伤病员偏偏又是高城最在乎的人。看不见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想念,高城深刻体会到了史今用来形容思念的那个词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抓心挠肝的。
高城不会做饭,史今又坚决不同意请保姆,所以现在每天都是史今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问题。从网上订购了柴米油盐和新鲜蔬菜统一送到家里来,想吃什么自己做,史今说这样挺好的他喜欢。今晚高城又加班,肯定回不了家了,高城站在师侦营训练场的空地上望着那一轮皎洁明月,想起史今在厨房里炒菜做饭的忙碌身影,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里饱含着疼惜与幸福。
这天一早,史今接到电话。刚刚结束了一次重大演习的高城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今儿,下午别做饭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