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言靠近的脚步声惊动,那没有着落点的一点光芒忽然找着了锁定目标。
齐斐仅是在听到脚步声后下意识扫了一眼声音传来方向,从言的角度看来,却像是突遭了一道麻醉光束的袭击。
齐斐的目光有如实质,言被齐斐视线扫到的每一寸皮肤都迅速起了一层小疙瘩,他恍然间感到自己身体每一处的体表神经感应元都被这一眼成功激活。
能够将撩拨与严谨完美融于一身的对象,在虫长官有限的虫生阅历里,他迄今只见过齐斐这么一个。
也就仅是这么一个先前仅在梦境虚像里见过的家伙,将他圈的死死的,他不光被限制在对方身旁无法逃离,还甘愿放弃抵抗,连梦里都惦记着要和对方结婚。
齐斐这不经意的一眼直接将言钉在了原地,让言半晌忘了迈步子,突然蹿进脑内的“结婚”一词仿佛一剂速效解冻剂,让回想起“究竟是几循环月后才会结婚”这一重大未解之谜的虫长官迅速回了神。
等言险些变成一团浆糊的脑浆再次回归大脑应有的模样,并且正式上岗,重新开始工作,他与已是正式抬眼看向他的齐斐面面相觑,在齐斐眼中看见了疑问。
头皮与发顶的头发丝仿佛自作主张,代它们的主虫记下了梦境里那一记摸头的掌心温度,丝毫不顾及现实里从没享受过摸头的主虫对着镜花水月般的温暖如何作想。
言忍不住看了眼齐斐的手,他干巴巴的说:“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他怎么样?齐斐眼底的疑问更深一层,他确定自己这会很好,今天应当是也没有谁对外散播他不怎么好的谣言,随即他醒悟过来,这句话“你怎么样”应是和“今天天气很好”一个性质,虫长官只是为了与他说话,为了让对方的靠近行为显得没那么突兀,随意寻找了一个话题。
“我很好。”齐斐接下了话茬,他循着言的目光着落点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问道,“我今年多大?”
言没料到齐斐会抛出这样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他一愣之后立即答:“二十六岁零三个月又十六天。”
“……”齐斐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他记得虫长官调查过自己的详细资料,应是对他的出生日期十分了解,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像自动报时器一样精确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