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想到凤姐这些年的这些糟心事,一时心中一横,气得直接就把墙上挂着做装饰的宝剑抽了出来,“不用寻死,我也急了,一齐杀了,我偿了命,大家干净。”
贾琏、王熙凤、平儿、若梅正闹得不可开交,那边收到了这边信儿的尤氏就已经带了人过来。原来早在平儿跑出来要寻死的时候,就有机灵的下人猜出来今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急急的就跑出去找人了。
本是想着要寻王夫人来主持这件事的,只是王夫人并着尤氏都跟着贾母和薛姨妈进里间看戏去了,若是惊动了王夫人必然也要惊动了老太太,那样反而不美。若是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怕是王熙凤事后就不会饶了她们,于是那下人就直接将此事告诉了尤氏。
尤氏本还念着这王熙凤怎么出去吹吹风就不回来了,这听了那下人的回话,心里就想着这还得了。于是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就带着人急急的往这边赶,生怕走慢了一步就少了一条人命。
结果刚进了贾琏王熙凤住的院子,还没走进屋门呢,生生就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那贾琏红着一双眼睛,满脸都是怒色,手里高高挥着一把剑,正往凤姐身上劈。
那凤姐本是撞在贾琏的怀里,还在那里撒泼打贾琏,这会儿看着贾琏拿出把剑来,也吓得不轻。
见着那剑就往她身上劈,王熙凤本能的还知道要躲开,这才险险的避过了即将砍到身上的利刃。
尤氏看着王熙凤躲了过去,这才敢说话,赶紧喊着人上去拉住贾琏,若是这贾琏真不小心伤了凤姐,到时候可没有好果子吃。
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脸上满是惶恐,眼底确实掩饰不住得意的丫头,尤氏心里转了一个弯儿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对着贾琏和王熙凤说道:“这怎么说,才好好的,这会怎么就闹了起来了。”
贾琏见着这么多人都在他们院子里,一时借着酒劲,非得要杀凤姐,挣开了几个婆子的钳制,舞着宝剑非得往凤姐身上砍。
王熙凤这会儿看着这么多人,倒是觉得冷静了不少,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跟贾琏撒泼耍狠了。她见着贾琏扔要拿剑劈她,就丢下众人哭着往贾母看戏的地方跑。
此时戏已经散了,凤姐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贾母怀里哭道:“老太太救救我,琏二爷要拿剑杀我呢。”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此刻都在这里,一听到凤姐这么说,寻思着这还了得,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姐哭道:“我才家去换衣裳,不防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唬得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和那若梅商议,说我利害,要拿毒药给我吃了治死我,把平儿扶了正。我原气了,又不敢和他吵,原打了平儿两下,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他臊了,就要杀我。”
贾母等人都信以为真,赶紧喊人道:“这还了得,去将那下流种子拿了来。”
话还没说完,那贾琏已经拿着剑闯了进来,看那架势,若不是此时的王熙凤趴在了贾母的怀里,没准就算是在老太太面前,这贾琏也敢挥着剑去砍杀王熙凤。
贾琏这一闯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人,他仗着平日里贾母素来偏疼着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股逞强闹了起来。
王夫人邢夫人忙拦到:“你这混账东西,越发反了,老太太还在这呢。”
贾琏斜着眼睛看王熙凤哼哼道:“都是老太太惯得她毛病,她才这样,连我都敢骂了。”
邢夫人看着他这模样,气得夺下了他手里的剑骂道:“快出去。”
贾琏这会仗着喝了酒,什么都敢说,气得贾母道:“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叫人把他老子叫来!”
贾琏一听说要叫他父亲,也不敢再吭声,就趔趄着脚要往外走。就在这时候,好半天没吭声的王熙凤“哎呦”了一声。
众人这才看见趴在贾母怀里的王熙凤这会子已经面色苍白,额上沁出点点冷汗珠子,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对,更是捂着肚子皱着眉,估计刚才还是废了不少劲才哎呦出来的。
这会再看凤姐嘴唇煞白,竟是已经连声都出不得了。
贾母等人被王熙凤的模样唬了一跳,还是贾母这个老人精经历的事情多,遇事一从容镇定,就赶紧吩咐了鸳鸯道:“去把瑀儿请来,让他过来看看这凤丫头是怎么了。”
王夫人和邢夫人这会儿一回过神来,知道酒席刚散,贾瑀这会肯定还在府中。更何况,无论是府里养着的府医还是宫里的御医,又有哪个能够比得上作为医圣传人的贾瑀。
“凤丫头,你是怎么了?啊?”贾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搂着王熙凤,也不敢轻易的移动她,只管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问着,想让她保持点清醒。
可是一看就知道凤姐这会怕是已经疼得狠了,眼神儿都有点迷蒙了,贾母和她说话,她也跟没听见似的。
本来还在赌气的贾琏这会子看着凤姐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下子就惊得醒了酒。三步两步抢了上来,拉着王熙凤的手急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我可告诉你若是故意装病,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虽然贾琏嘴上这么说,但是眼底的焦急却是瞒不了人的。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人此时的心神全都挂在了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