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朝扬眉:“喔,这么说那玉石张的生意不行了?”
李先生道:“过了年就不行了。那人手艺巧是巧,可惜做生意不是块料,铺里的东西卖不出去,却一直撑着面子不肯垮,说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铺子,怎么说也小有名气了,绝不能垮在他手里。结果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赚得还没有当得多。”
王惟朝轻轻一笑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妨就周济周济他。”
李先生心领神会:“王爷是说收了他的铺子?”
王惟朝道:“你且慢些动手,再拖拖,拖得他无法再想了再说。我也抽空去看看,那人的铺子到底值不值得收。”
他说着掸了掸衣袍坐下道:“李先生,今儿我来是想查查帐。”
李先生自然是满口答应,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捻出一把转到架子后头,咔嚓嚓开了片刻,拿出一本帐簿递过来。
“王爷请过目。”
他手里拿着的,是近些日子刚开始记录的册子。王惟朝一笑道:“从做生意开始,到现在一共攒了几本账册了?”
李先生道:“京中的生意已有二十六册了,苏州的生意还要更多。”
王惟朝道:“麻烦李先生给我把这二十六册全拿出来瞧瞧。”
李先生有些疑惑,却不好多问,转身又去后头拿,片刻却大惊失色道:“王爷,少、少了一本。”
王惟朝瞧着他,淡淡道:“是不是少了那本丙子年六月到九月的?”
李先生前前后后地翻看那些本账册,额头上冷汗直冒:“确实是少了那本。”
王惟朝从怀里掏出那本帐簿,放在桌上。
“丢失的那本在这儿,李先生请收好。”
李先生一时间脸色青了又白,抓起那本帐册仔细翻阅,又手忙脚乱地去翻钥匙,连声道:“我明明将这些帐册都锁在一起,钥匙也随身带在身上的,怎么可能……”
王惟朝道:“是凌启羽拿去了。”
李先生有些诧异,皱眉道:“凌侍卫?他拿这个做什么?”
王惟朝叹了口气:“那晚我查帐时被他瞧见了,之后他八成是在你身上做了手脚,将钥匙偷出来,随便拿了本帐册,索幸他看够了又还了回来。他虽不是外人,这事我却不想让他卷进其中……先生以后多小心留意罢,同样的纰漏别再出第二回。”
李先生连连点头称是,一边摸出块帕子擦汗津津的额头。转身将那一叠帐册收拾起来,锁好了将钥匙揣进怀里。想一想,又道:“我还是把锁换了稳妥。”
王惟朝一笑:“李先生费心了。”
这时门外有个小厮怯生生地站在院门口张望。
“王爷,小的有事禀报。”
王惟朝起身道:“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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